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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觉着,短短一月未见,秦凤仪场面上的事越发圆融了,笑道,“好,那我们都吃一杯。”
李钦李锋见大哥吃了酒,李锋也跟着吃了,倒是李钦,素来眉眼活络,见父亲未动,他也就举着酒,没吃。
景川侯若色如常的用晚饭,李钊很肯给秦妹夫圆场,道,“阿凤,父亲晚上鲜有饮酒。”
“无妨无妨。”
秦凤仪端起岳父手边酒盏,一口饮尽,“我替岳父吃了。”
然后,他看向李钦,笑道,“二弟也不喜饮酒?”
不喜饮酒,你举着做甚!
小鼻子小眼的,跟你那娘长得真像!
李钦将酒递给秦凤仪,笑,“是,秦公子也替我吃了吧?”
侯府公子,就有这般傲气,他就是不想吃,怎么着!
秦凤仪还真不能怎么着,当着人家亲爹,秦凤仪也不能胖揍李钦。
他笑笑,便替李钦也吃了,三杯酒下肚,饶是黄酒,秦凤仪也是面上发烫,那细白的面颊上,便如白玉染了一层胭脂。
李老夫人道,“赶紧吃些菜压一压。”
秦凤仪夹了个焦炸小丸子,笑道,“这酒,一闻味就知是上好的绍兴黄,我在家从未饮过这样的好酒,今真是便宜我了。”
李老夫人笑道,“这是你岳父珍藏的好酒,他酒吃得少,今儿你来了,我特意命人烫的。”
“好酒,真是好酒。
我以前吃过最好的酒,是二十年的绍兴黄,我都觉着那酒难得的很。
这酒的年头,似更在当初我吃的那酒之上。”
然后,大家便说起酒水来。
秦凤仪这种视难堪为无物的本领,也没谁了。
待用过晚饭,秦凤仪起身告辞,他自怀里摸出封厚墩墩的信交给景川侯,道,“这是我昨儿晚上写给阿镜妹妹的信,岳父大人代我转交吧。”
把信塞景川侯手里了。
景川侯心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大脸的总给我闺女写信啊,我可还没同意哪!
秦凤仪做事,自有一套,就譬如这信,李老夫人明显更好说话,但,他还是把信交到景川侯的手里。
无他,景川侯是李镜的父亲,由景川侯转交,这信,便是正大光明。
秦凤仪辞了侯府诸人,李钊送他出去,悄悄塞给他个荷包,低声道,“阿镜给你的。”
又道,“明儿我去找你,咱们说说话。”
秦凤仪心下一喜,连忙将荷包不着痕迹的揣袖子里,笑道,“大哥,明儿一早我就过来。”
秦凤仪再辞了大舅兄,骑马走了。
待离了景川侯府这条街,秦凤仪方自袖中取出荷包,见那荷包绣得,嗯,颇是不咋地,一看就是他媳妇的手笔啊。
秦凤仪傻笑一阵,将荷包揣怀里去,这才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待回了家,秦凤仪将荷包打开,里面一张白绢上满满是极俊秀的蝇头小楷,正是媳妇写给他的信,秦凤仪美的,将那绢信盖在脸上,狠狠的笑了几声,媳妇果然也想他想得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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