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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个时辰王氏已经喝了药该吃午膳了,却不料一推门,就见屋里的气氛不对。
冷锅冷灶的,连炕也没烧热。
小坠子和慧儿立在炕边。
一脸的忐忑不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蒋诗韵一愣,忙问王氏,“娘,喝药了没?”
王氏本是合着眼半躺在迎枕上,听了蒋诗韵的话,猛地睁开眼睛,兜头就把身边的一个破旧枕头砸了过来。
蒋诗韵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正中,傻傻地站那儿不知所措。
王氏披散着头发呼哧呼哧地坐起来,痛哭失声地数落开了,“秀姑,你真是让我失望。
娘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脚踏两只船?那西平侯府到底哪样好,让你一个姑娘家不惜抛头露面地去巴结?敢情你是早和人家二公子暗通款曲了?”
王氏气喘吁吁地连哭带骂的,气得脸色发青,白馒头样的圆脸上一点儿血色全无。
蒋诗韵顿时愣住了,王氏从来还未生过这么大的气,这又是谁在她耳根子旁嚼舌根的?
她冷冽的目光射向慧儿,就见她静静站在那儿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子。
她心里有数了。
王氏平素里甚喜慧儿,觉得她温柔婉约知礼懂仪,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又有一手说话甜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哄哄王氏这个乡下来的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况她去长公主府上给郡主治病时,也就慧儿跟着她。
她怎么编排,王氏自然是怎么听进去了。
见王氏如此误会她,蒋诗韵一颗心也冷了。
她这么不惜抛头露面为的什么?
不就是想手里攥点儿银子好在京里买所宅子,把王氏接出去住吗?也省得在这儿住着成日里受气不说,还被钱氏冤枉和窦成偷情。
这日子过得如此憋屈,住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王氏不知她这般辛苦,看来这些话不跟她说清楚是不行的了。
想了想,蒋诗韵强压下心中的挫败,问声细语解释着。
“娘,方才是大伯母身边的惠香叫我过去的,您也是看见了的。
没想到礼部侍郎夫人在花厅里等着我,说是给西平侯府的二公子提亲的。
女儿觉得这不合规矩,自然不会答应,何来脚踏两条船之说?”
“到西平侯府去,我是带着慧儿的,慧儿亲眼所见我做了些什么,难道她没跟您说?”
说罢,又瞟了一眼慧儿。
慧儿被她那凌厉的目光刺得心中一跳,只得硬着头皮陪笑,“小姐去西平侯府是给郡主治病的,并没有和二公子单独在一起!”
王氏却是不信她的话,“有没有单独在一起你怎么这么肯定?她一个主子要想把你甩开还不容易?”
她气呼呼地拍着炕沿,砰砰地震得屋里人的耳膜响。
“你要是不去巴结长公主和二公子,人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提亲?还要你去做侧室,你也有脸回来说?”
王氏从未对女儿如此疾言厉色过,她虽然出身不高,平生却最恨给人做妾。
她宁愿把女儿嫁给寒门妻,也不能让她给人做妾!
何况眼下还有安国侯府长房长媳那个位置等着女儿呢。
“你怎么这么不惜福?安国侯府那门亲事还委屈你了?有你姑母照应着,你将来的日子过得不比谁都强?你还要腆着脸去巴结长公主,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王氏胸口巨浪起伏,喉咙里呼呼地就像是扯棉絮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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