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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家常便饭,煮的大米粥,菜是马广信掌厨炒的黄瓜鸡蛋和醋溜笋瓜。
在自己家,马广信怎会跟哥哥客套,即使客套也是装的。
开饭时,马广信又是舀碗又是端菜,饭后又忙着收拾锅碗瓢盆。
马广信知道哥哥忙活一天会很累,既然自己归来了,就要减轻其肩上的重担。
饭后看了会电视,张颖提出要洗澡,问浴室在哪儿。
这个年代的农村家里哪有什么浴室,夏日洗澡通常都是弄一盆水在隐蔽处进行小洗,冬天则会花钱去镇上的澡堂洗澡。
张颖想洗澡,这是不可能的,太不方便了。
于是马广信道:“今天就别洗了,等明天回去后再洗吧。”
“不行,脏兮兮的,浑身难受!”
张颖坚持要洗澡。
马广信领着她到东屋里,道:“你关上门,弄盆水就在这屋里洗就行。”
“那怎么行!”
马广信跟张颖解释说清楚后,张颖只好作罢。
夜里,马广诚在西屋的炕上睡的,马广信则睡在堂屋的床上。
马广信想好了,明天一早跟着哥哥去镇上的瓜菜市场卖香瓜,之后便直接从镇上坐3路车到县城汽车站买票回齐州。
躺在床上,马广信又想,爸妈不在家时,哥哥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这个家,白天还好说。
到了晚上,关门闭户,家里死寂一片,一个人多难熬啊!
要是再在夜里做噩梦吓醒……
想到这,马广信联想到了母亲。
父亲去世后,哥哥参军入伍,姐姐出闺嫁人,自己在外念书、工作,只剩母亲一人面对黑夜和白天……
马广信不由得抹起了眼泪。
马广信小时候爱哭,但上初中后,不知怎么就不轻易落泪了。
能让他眼眶湿润的只有亲人!
临近6月,五点多钟外面就能看到人影了。
卖瓜要赶早,一般天不亮就得出发,早的时候甚至三四点钟就起床赶往镇上的香瓜市场。
因为卖瓜的人实在太多,进市场都得排队,去晚的话,有可能连市场的门都还没进去,收瓜的客商就收够量了。
知道要起得早,所以马广信用手机定了闹钟。
起床后,他去东屋叫醒张颖。
张颖还没睡够,半睡半醒着埋怨马广信:“起这么早干吗去啊?”
“去市场卖瓜。”
马广信用毛巾擦着脸道。
“卖瓜也不用起这么早啊。
我再睡会儿。”
张颖说着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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