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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离州高家二少爷的手臂打折了,他要我赔钱。
我这几天花天酒地,荷包空空,实在无钱相赔。
今儿外祖母大寿,他说我不给钱就上府宅闹事,这可怎么办啊?——欸,那不是桑持玉么?他来离州代您祝寿?阿舅,您让桑持玉帮我平事儿,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桑持玉终于看向他,眉关紧蹙。
澹台净把话听完,却没有回应,符纹啪地一下灰了,失去了光芒。
苏如晦笑吟吟望着桑持玉,朝他抬了抬下巴。
桑持玉腰囊里的通讯罗盘发出震动,他取出罗盘,打开,听见澹台净威严低沉的嗓音。
“玉儿,去看看苏如晦犯了何事。
另外,自今日始,你继续看管苏如晦。”
“……”
桑持玉道,“我不想看着他。”
“你并无公务在身,为何不愿?”
桑持玉沉默良久,低声道:“因为我讨厌他。”
澹台净那边顿了会儿,半晌才道:“孤第一次听闻你有讨厌的人。”
“是。”
桑持玉道。
他抬起脸,看见苏如晦眼泪汪汪捂着心口,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做作。
他默默地想。
“修行必自苦。”
澹台净的命令没有拒绝的余地,“记得传话给晦儿。”
桑持玉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很想切断罗盘的联系,可是那样实在太失礼。
于是澹台净那句话终于还是被苏如晦听见了。
“不考观星科,此生休想娶你。”
他切断联系,罗盘失去亮光。
苏如晦贱兮兮地微笑,“很荣幸成为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讨厌的人。”
桑持玉:“……”
“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人天生反骨,别人不乐意我干的事儿我偏要干。”
苏如晦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去考观星科?我阿舅让你传话你怎么不传呢?放心,这观星科,我就算没了手,也要用嘴咬着笔,把它考完。”
桑持玉抿住唇,目光犹如冷月,沁人心脾的凉。
他拽过苏如晦的衣领,返回宴席,在桌边重新落座。
苏如晦非常自觉地坐在他身边,盛饭舀汤,还给桑持玉添菜。
“晦儿,怎么才回来?”
澹台辛拉着他说话儿,“素素刚还跟我念叨你。”
素素脸颊酡红,低低喊了声:“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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