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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华丽的红木雕花屏风,姚水月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跪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
“臣女姚水月,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殿内是死灰一般的沉寂,上方虽未发话,可压抑的氛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不敢抬头只盯着被擦得光洁似镜的地面,暗暗调整呼吸。
自己是第一个帮燕王妃和谢家姑娘呼救的人,今日若是不好好费上一番心思,想从这全须全尾的走出去,恐怕是不容易。
太后微阖双目,颇显疲累之态。
听遍其余过来回话的人,七嘴八舌讲了半天,她也大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
诗会上,陆挽澜和谢敏敏争得面红耳赤,是不争的事实。
那燕王妃一鸣惊人,赢了谢四姑娘和其他两个侯府嫡子,也是不假。
且方才众人都似乎是长了同一条舌头,只说自己被烟花吸引,对两人如何落水全然不知,现在陆挽澜还在后殿里躺着,昏迷不醒。
看她满身的伤,倒不像是其他人说的,想要掌掴谢盈盈的模样。
可若要说,是谢盈盈狗急跳墙被她打伤后又还手,两人争执期间不慎落水,似乎也说的通。
先不论经过如何,现下那谢盈盈已经香消玉殒,皇家还是要给谢家一个交代。
那谢太傅三年不上朝,如今若是因为这件事一朝还朝,若是只把陆家当成靶子,皇帝也算有了助力。
可偏这陆挽澜现在已是燕王妃,打压了她,那燕王便会跟着受牵连。
眼前这豫王也不是省油的灯,按住燕王没什么,若他趁此时机有了反心,皇帝身边唯有一个吃斋念佛的郑王。
豫王无人牵制,那才是后患无穷。
王太后回想当年自己儿子夺位之时,也算是兵行险招。
那谢家可是背弃旧主反跟了萧靖禹的,谁知道会不会又犯了老毛病?谁又能说的清,这场落水,会不会是豫王的一场阴谋?
思及此,太后锐眸一收,眼角的皱纹微微紧了一紧,瞥了一眼身侧的萧逸寒,示意他继续问话。
豫王萧逸寒见状颔首一礼,抬手指了一下殿中俯首而跪的姚水月:“娘娘,这个姚水月,便是儿臣说的,第一个目击者。”
太后没有说话。
倒是另一侧不断抹泪的谢贵妃谢敏敏霍地起身,失声咆哮:
“你快说!
是不是燕王妃那个贱人,把本宫的妹妹推入水中的!”
“臣女……”
见姚水月怔怔地抬起头来,只张着嘴支支吾吾,谢敏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凌厉的凤眼死死盯住姚水月慌乱的双眼,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她在诗会上不是打赌赢了吗?是不是她,打了本宫的妹妹再趁你们不注意推她入水的!
说!
!”
说话间,便霍地抓起眼前贵女的手腕,咬牙切齿地撕扯摇晃起来。
她一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谢贵妃对那谢盈盈历来宠爱有加,如今痛失爱妹一定会伤心不已。
可姚水月完全没有料到谢贵妃会如此激动,现在的样子竟像把自己当成了凶手一般。
吞了口口水,便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回贵妃娘娘,臣女、臣女只看到她们一同在水里挣扎,不多久就沉了下去……”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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