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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光钻入了视线,强行将莱尔的眼皮撬开,他就像一个永远栖局在黑夜的人,第一次看到光亮,只有刺眼的感觉。
直到僵化的大脑如锈蚀齿轮再次开始旋转,那种凝固在头脑中的臆想才开始融化,流入不显眼的角落,像是一场梦。
莱尔意识到,仪式结束了。
剩余的汤剂保留余温,粘稠的胶体粘在自己的大衣上,滑腻的感觉被每一个毛孔反馈给大脑,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那些粘粘在自己大衣上的细小葱末,结成了一块,就像一盘炒菜摆放在自己的腹部,量还不少。
“感觉如何,疫医。”
绅士先生关切地看向这边,而奇迹和灵感像是更在乎那些葱末,他们看着凝在腹部的一整块绿色,久久无言。
“脑袋有点沉,身体有点黏,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是失败了?”
用手将身上多余的东西拍打下来,束缚的石锁已经不见,莱尔很轻易地站了起来。
“如果你说的是你的天赋仪式,那已经成功了。”
绅士指着他的身后,指着莱尔曾经躺着的那块石板,原本的位置光洁如新,在石盘的中心,有一小块凹陷,碎裂的石块散乱堆积。
“我弄坏的?”
如果是自己压坏的,那只能表示道歉,概不负责,这石块看着挺结实的,没想到这么脆弱。
“那是揭示石板,是仪式的一部分,承载的基石,在更早之前的时代,人们会将成形的石块放置在露天,等待雷霆将其击碎,通过碎片判断凶吉,是的,就像占卜。
我们通过对碎块的读写来确定自身的天赋。”
莱尔仔细地看着那些散乱的石块,毫无规律可言。
“这是(卵),这边是(思考),不,观察的角度不对,根据疫医刚才躺下的位置,应该顺着脊椎的走向,从头部开始,这个方向,这是,歪斜的(思考),应该理解成(空想)或者(妄想),”
奇迹用手抚摸着那些石块,嘴里念念有词,魔怔一般发出低语,像极了正在施法的半仙。
“空想之卵?妄想之卵?”
“实验成功了?”
灵感先生看着奇迹,“你可是临时更改了咒文,按照惯例,那应该失败的。”
“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经历的失败已经够当成功的曾曾曾祖母了,哪怕是穷举法,这次也该成了,现在需要确认的是,他天赋里面的卵,是本身就存在的,还是我们强加上去的。”
莱尔听着对话,自己似乎被隐瞒了一些本该知道的事。
“先生们,谁能解释一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疫医,我也有疑问,首先,你现在,是否有,就是脑中是不是有一些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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