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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中旬的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下午2点多钟的时候,监仓里的闷热居然能和七八月份相比。
我干脆换了一条大裤头,从床下面找出一床破旧的棉被拿到风场躺着晒太阳。
此时监仓里正在调试电视,所有的人都傻呆呆地盯着画面不端跳闪的电视机发呆,坐在风场上的,就只有我和刘东两个人。
看到没有人注意他,他悄悄地把身子凑到我的旁边坐下,然后小声说:“小兄弟,我俩聊聊呗?”
我瞪了他一眼,“咋,晚上要给你洗脑你不怕?”
他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现在就是挺怕的,所以想找人说说话。”
“说吧,想说啥?”
刘东从兜里掏出他那用两条环保白沙“换”
来的劣质烟递给我一支,“小哥,烟差点,但是好歹算个我的心意,你抽一口……”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来,他接着说:“其实也没啥可聊的。
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啥人?我在外面就是个打工的,哪儿能认识那么多人?”
他勉强一笑,“小哥你说这话就客气了。
我听说你进来之间就认识班长?这多好,你肯定没受什么罪……”
我一摆手,“这跟认识谁没关系。
在看守所里,你要是不撩闲,照样能过得好好的。
所以你今天的事儿完全就是自找!
说吧,你想打听谁?”
刘东叹了口气,“说要找的这个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叫什么,但是我家一个亲戚给他帮了忙了,所以我想问问。
我跟你说说事儿吧,你可能就知道我找谁了。”
他顿了顿,自己拿出一支烟借着我的火点上,“是这么个事儿,前些日子,可能就是我双规的头几天吧,我有个小表弟找我来借钱。
我当时以为他能借多少,就跟他说咱们都一家人,你要是要得少的话就直接拿去好了。
结果他一开口就说要借20万。
我当时吓坏了,赶紧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儿。
他就说自己在石铺山有个朋友,这个朋友托人告诉他让他给另外一个小伙子家里送15万块钱,还说如果这个钱不送的话,他连自己都难保。
我就赶紧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说。
刚开始我不准备把这个钱借给他。
结果他一走时间不长,他妈妈,也就是我的舅妈又带着他回来了。
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话,说要是这个钱不借的话,家就彻底毁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20万虽然是个大数目,但是都是自己家里人,就借给他了。
再后来我被双规的头天晚上,我这个表弟又给我打电话,说事情已经办成了,一下子救了好几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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