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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公腿可能是断了,嘴也肿的说不出话,拖着不能动弹的腿努力想爬起来,但疼的忍不住又趴下去。
我蹲在他面前很小声的对他说:“我妈说,她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就算死,她也还惦记着你,瞿顾友,你终于将一个爱你的女人打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这并不是我婆婆的话,可我知道,身体受再多的疼痛都能康复,心不能。
我不管瞿顾友能不能记得住我这番话,但我这把刀子,是一定要戳在他心窝子里的。
从今以后,那个被他嫌弃讨厌的糟糠之妻,再也不用忍受他的暴行了,就让他在这永远不见天日的泥潭里,慢慢等死吧。
我公公哭了,刚才他再疼都只是哼哼,没有流眼泪,听到我这句话之后他痛苦的哭了,用头一下下磕着地板,懊悔不已。
如果懊悔能让一个死了的人活过来,还有点作用,否则,懊悔个什么劲儿呢?人总是在不能挽回的时候懊悔。
我将一直在我腋下的酒瓶子拎起来,对着我公公那颗还在不停磕的脑袋上砸了下去,杜绵一把拉住我,大声说:“小禾!
不行!
你这一下要出事儿的!”
我左手还不太利索,但还是接过酒瓶子砸了下去,杜绵都没防住。
“我心情不好,这样我会舒服点。”
我左手被震的很疼,我低头看着还有点抽搐的瞿顾友说:“如果我这一瓶子能把你的脑子也砸出肿瘤就好了。”
我将碎裂的酒瓶扔在地上,这里的一切,终将道别。
秋风凉,我将手插在衣兜里,裹紧运动服的外套,缓慢的朝巷子口走。
和东昭凌结束之后,我再也不想总仰着头生活了,我有属于我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认真的看着脚下的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我匍匐在这里,我依旧很知足。
视线里闯入一双材质良好的皮鞋,以及风带来的森木气息,我停下了脚步,眼眶里满是泪水,努力又努力的眨眼,幸好风没有停,将我的眼泪很快就吹干了。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张我朝思暮想的俊朗面容,以及那双永远都波澜不惊带着点阴婺的眼睛,他穿着材质良好的西装,打理精致的领口,我没有了他,活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可是他没有我,生活依旧和以前一样精彩。
也许,比以前更精彩,因为他面前这个叫瞿禾的女人,帮他吸引了讨厌的白家的火力,让他可以安心的寻找心上人的下落。
这是一出从一开始就编排好的戏剧,为了让作为初学者的演员我入戏,他亲自为我上了生动的一节课。
这是我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想通的道理。
他低头看着我,一言不发。
巷子口停着他的车,可能已经停了一小会儿了,堵着外面的电动车通行不畅,他们好不容易绕过来,经过东昭凌身边的时候都会投去恶意的目光,心生不满却还不敢惹这样的有钱人,只能低声咒骂。
他完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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