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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深用一种怀疑审视的口吻问道,“我让你去接受治疗,你有没有真的去好好对待?”
“治疗?”
唐亚嗤笑一声,“你让我接受什么治疗?洗脑?你居然管这个叫做治疗吗?”
她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碎掉了,一种酸涩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逐渐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痛苦得几乎快要停止呼吸。
可就是这样,她仍然牢牢的注视着战深,看着他坚定丝毫不曾动摇过的目光,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你还是坚持你的想法,不愿意放过肖乃新吗?”
唐亚沉默了良久,又开口问道。
“当然,做错事就必须受到惩罚。”
战深的想法从没有一刻动摇过,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唐亚凄哀的脸上时,他的心还是稍稍颤抖了一下,话到嘴边便成了,“但如果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可以让他的那个妻子和孩子不用去死。”
“但肖乃新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思索了一会,然后皱着眉头似乎答应得很勉强。
和当初对秦溪时的态度不同,战深毕竟对肖乃新只有上下级的关系,他甚至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就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唐亚的指尖轻颤着,似乎已经变得冰凉。
“战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即使是我求你,你也不会改变态度吗?”
唐亚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我从来不求你,可是现在,我为了肖乃新求求你,可以吗?”
战深的目光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痛苦,“唐亚,这不是你求不求我的问题,这是原则。”
唐亚心中一痛,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果然,永远不会变。
恍惚间,唐亚似乎看见了当初宋娟满是鲜血的倒在血泊里,冲她伸出手的样子,再一晃神,她又仿佛听见了秦溪抱着陆慎哀嚎的尖利声音。
那一幕幕都仿佛已经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根本挥之不去。
那无数个日夜里,她最害怕最恐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当初的她没能保护好宋娟,后来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慎和秦溪苦苦求存,而现在难道又要看着肖乃新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组织这种冷酷无情的手段,究竟要葬送进几个人的未来和生命才能够被终止?
唐亚迫切的想知道,但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这一个荒唐的规定,本来就应该终止的。
“如果换一个人替他来受惩罚呢?就像当初的秦溪一样。”
唐亚平静地问道,叫人丝毫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战深不疑有他,只是很平常地说道,“即使换一个人替他受到惩罚,也是一样的。”
说完这话,他便立刻愣住了,然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唐亚,你要做什么!”
唐亚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却对他露出了一抹有些奇异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唐亚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锋利至极。
战深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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