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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宁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无稽,于是答道:“无事。”
封如故却一语道破他的心事:“师兄,我还未变成魔道,何必替我物伤其类?这些都是作恶之徒,该杀便杀,没什么可容情的。”
常伯宁低头认错:“嗯,是我想岔了。”
经此一夜,常伯宁确信,师父的担忧是正确的。
如故方一下山,便时时遭人算计,先是被唐刀客逼他落水,又遇丁酉算计性命,现在还被一个无名之人窥破了身中魔气之事。
即使有如一相护,他也不能放心了。
何况,不知怎的,看着如一对如故好,他不开心。
常伯宁摸摸自己一阵阵儿发酸缩紧的心,几番踌躇后,俯身帖耳道:“如故,回家去吧。
师兄去找那幕后之人。
你已尽了力,道门之人也挑不出你的错来的。”
如一端着药碗,走至房门前时,见到的便是二人头碰头凑在一起、低低喃语的样子。
常伯宁还挽着封如故的头发,二人看起来亲密得刺眼。
他的手一紧,药勺磕在了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亮。
这一点响动让封如故看向了门口。
如一迈入房中,放下药碗,恭敬地对常伯宁行礼:“义父,云中君肺经有损,气行不畅,需得平躺静修。”
封如故插嘴:“我畅得很。”
如一冷冷看了封如故一眼。
封如故嬉皮笑脸地拉着常伯宁往他身后躲:“师兄,小和尚瞪我。”
如一转身去端药碗,闻言心中不快:“何来一个‘小’字?我今年已二十有三。”
封如故:“我可比你大五岁呢。”
如一敛袖皱眉,一遇上封如故,他便变得不像自己:“五岁也不算很多。
过来喝药。”
他不愿被封如故视作晚辈,是以有此分辩。
强行分开二人后,如一代替常伯宁在他身旁坐下。
封如故看起来还想耍些花腔,被如一满满一勺药给硬怼了回去。
常伯宁有点儿心疼,提醒道:“慢点,会烫。”
如一答:“义父,这是温好的。”
封如故直咧嘴:“……苦。”
如一皱眉,似是嫌封如故过于娇贵:“良药苦口利于病。
云中君喝的是药,非是糖水。”
说着,他将一块备好的蜜饯轻塞到封如故口中。
一勺药一口蜜饯,正是常伯宁提过的、喂封如故喝药的方式。
如一心中嫌他娇生惯养,真正喂起他来,心中一点不见腻烦。
用小匙子刮掉他嘴角的药液,如一问:“义父,伤人者可捉到了吗?”
常伯宁摇头。
封如故咽下一口药,道:“师兄,其实你大可放心,那人很可能逃不掉的。”
常伯宁看他:“为何?”
封如故笑而不语,偏冲如一轻佻地一眨眼。
如一心中努力地不屑着:不修善德,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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