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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必死,自然不想看到别人脱罪。
在场都是明白人。
不用旁人提醒,岑校尉已厉声斥道:“还敢巧言令色,妄图欺瞒!
本将带了这么多年兵,难道还看不穿你的把戏?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把尹九买凶杀人的金额往少了说,再分摊到意中兵丁头上,不就是想说他们是共犯,都是咎由自取?你手下的兵是刘五娘子的护卫所杀,既然刘五娘子人还活着,那么你的罪也就谈不上多重了?真是痴人说梦!
什么图财害命,买凶杀人,本将看你分明就是造了假的户籍文书才来投的军,说不得还是浙西人呢。
偌大的都亭驿,那姚志安怎么旁人不找,就偏偏找到了你的头上?再不从实招来,就大刑伺候!”
这倒是刘绰忽略掉了的一点。
正如尹九不会无缘无故找张宝树合作一样。
姚志安不可能满驿站里见人就问,‘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做眼线,有酬劳的哦’。
他能找到张宝树头上,二者之间,必然是有什么联系才对。
“刘五娘子,适才他对你行凶之时,你身在何处?”
“回校尉的话,小女子在驿舍大厅之中。
就坐在我们一家人平时用餐的位置上。
因为,那里可以避开外头射手的弓箭。”
“那事发之时,大厅里可还有旁人,楼中住客都在哪里?”
刘绰道:“大厅中倒是没有旁的客人了,不过,那时大家也并非全都躲在屋内,驿站里突然乱了起来,不少人开着门窗,探着身子看热闹呢!
"
赵滔轻咳一声也道:“正是如此。
那时,犬子和内人趴在窗口,看后院救火。
而赵某则正在走廊之上。
本想向进楼的驿防兵们打探一下外头发生了何事的。
却见他们突然向刘五娘子发难,最后还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了起来。”
岑校尉看着张宝树道:“大庭广众的,你就敢对楼内官眷行凶,这是几百两银子能买到的浑水摸鱼?你就不怕本将事后追究?难道你还想将楼内所有客人都屠尽?”
“小人不敢!
小人不敢!”
张宝树崩溃道,“是陈七,他是润州人,从前在镇海军中当过兵。
后来,才转到咱们都亭驿来的。
是他做的搭线人,小人这才与那个姚志安见了面。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校尉不信,大可以去查证。
这些年与他们镇海军的人打了几次交道,我知道事败之人的下场。
眼见陈七已经被抓了起来。
而尹九逃往东门的路又被这位壮士和林秀合力给堵死了。
他身负重伤,被抓住是早晚的事。
小人想,我若不出手,最后也只能是个死。
倒不如博一把,若真能将刘五娘子杀了,陈七和尹九觉得还有指望,会闭口不言,不把小人交代出来,等着他家主人派人来救。
这才抢在别的小队前头,进楼安抚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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