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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尔阳难得正经起来,“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南,他是什么态度?”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
他没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大反应。”
易尔阳的表情特别夸张,“事情大条了!”
“是吗?那叫让它大条好了。”
风萍一脸无所谓,“让我看看衣服吧。”
“衣服?”
易尔阳对于她的迟钝痛心疾首,忍不住出言点醒她,“我的大小姐啊,如果阿南一怒之下把你休了,你岂不是”
“他不会的!”
风萍有力地打断他,含笑道,“所以,你不用担心在我身上花费的每一寸布料。”
易尔阳气结,瞪着眼睛几乎要咆哮起来,“真是狗咬吕洞宾,算了算了,我懒得过问你们的破事。”
说着仰起头气呼呼地走了,一边高声吩咐助理道,“取消今天下午的所有预约,我谁也不见。”
语气铿锵有力,掷在地上怕要冒火星子。
风萍扑哧一声笑起来。
她倒差点儿忘记了,易尔阳也是国内数得出来的服装设计师,是大牌了。
通常来说,搞艺术的人,他们的艺术成就和他们的脾气是成正比的,但易尔阳不是,至少在风萍面前不是。
故而他怒气冲天地下了逐客令,风萍便也很识趣地闪人了。
当日的天气很好,晴空碧蓝,艳阳高照。
她出了易尔阳的工作室,不急着回去,就到三楼百货商场逛了逛。
这是本城著名的双子大厦中的b座,与a座相邻,中间只隔一个喷泉花园。
她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在哈根达斯临窗的位置稍事休息,要了份甜点充作下午茶。
原计划忽然取消,凭空得了半日清闲,一时没什么事情可干,干脆躲在这里晒晒太阳。
她整个人都沐在阳光里,碎金般的光线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要不要给唐湛打电话呢?今天的时间倒是很充足。
她坐在阳光里踌躇,心里很好奇,不知道唐湛究竟要跟她谈什么。
沉吟半天,终于还是把手伸进大衣口袋去摸那张纸,那上面有唐湛的电话号码。
但随即想起来衣服昨天刚干洗过的,那张纸十有八九被留在酒店里了。
伸手摸了两下,果然,口袋空空。
她不由得轻嘘一声,心里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目光没有焦距地随意一瞥,视线已经移开了,又忍不住转回去看。
没错,对面大楼里,约是七八楼的位置,透明玻璃窗前站着两个人在谈话,双方都使用了一定的肢体语言。
其中一个人的身影,包括他说话的手势,飞扬的眉角眼梢,她一度非常熟悉,绝不会认错。
原来他的公司搬到这里了,看来真是业绩很好。
他面朝着她的方向,身体和脸庞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玻璃窗,隔着冬日午后的光影,隔着苍茫时光和回忆的网,那感觉很像电影手法,仿佛从记忆深处走出来,感觉朦朦胧胧的。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她千方百计地去讨好他,那么卑微,有时想一想,都把自己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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