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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在这里都可以表演。
但蒋珂不是多才多艺的人,她只会跳舞。
穿上自己挎包里带来的灰旧舞鞋,按要求跳一段自己准备好的舞蹈。
跳罢了,再按着面试考官的要求,多展示了一些。
譬如,别人跳一段新的,你照着模子再跳一遍,就看你的反应接受能力和模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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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珂考完出考点大院儿门的时候,汗把背后的衣裳打得透湿。
她压着自己显累的气息,抬起胳膊擦汗,脸上并没有欢喜的神色。
转体和空翻她都做得不稳,她自己知道。
这也不算发挥失常,只是这个身子她还没给练到家罢了。
就像她和蒋奶奶说的,将将练了大半个月,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蒋珂微拖着脚步往家回,每一步走得都很慢。
心里想着,文工团该怎么考她是知道了,往下接着往死里练功就成了。
她穿越前跳了那么多年的舞,证书已经考到了八级,奖杯更是拿了一堆,原主的各方面条件又都很好,她坚信自己能考上。
这方面她是坚信没问题,她也不在乎别人背后嚼舌子说她什么。
可是李佩雯说了,不让她再跳舞。
别人都能无所谓,但李佩雯毕竟是她亲妈,没办法无所谓。
蒋珂想起李佩雯那张挂长了的脸,呼口气,抄起书包盖去了自己脸上……
这原本是自家房里说的话,没出去亮着嗓子招摇去,但她练舞不是一道门帘子就能挡起来不叫人知道的事儿。
院儿里的人问起来,李佩雯也就回了那么一句——发癔症呢,一天兴一样,全是三分钟热度,这会儿又要考文工团。
这话一说,邻里乡亲挨个儿把话从嘴里那么一过,那就人人都知道了。
老的像梁奶奶这样的,小的像蒋卓胖琴这样的,没事总要问两句。
闲时打牙祭,也当稀奇事那么一唠。
因为她这嘴里说出来的话过于大,与那不知天高地厚吹着牦牛上天的得可一比,所以人每每问起来,明里暗里的都在笑话她,蒋珂也知道。
她这会儿看一眼正拨灶底柴草的蒋卓,把锅里的圆饼翻个个儿,“不是早说过了么,又问,扒拉出新料来,再出去扬着喇叭宣传去?宣传队那些个能说会唱的,都没你们尽职,自己个儿家里的事,非得当着笑料说给别人听。”
蒋卓微微直起身子,眉眼越过灶台,看向蒋珂,“那你到底还考不考呢?都被人笑话成这样了。”
蒋珂掀眼皮看他一眼,手里的铲子搭在圆饼上,半晌吸口气,像是给自己打了气,坚定了心思,微微低声道:“考,一次考不上就两次,两次考不上就三次,非得让她们瞧见我穿上那身军装不可!”
蒋卓看着站在灶上烙饼的蒋珂,觉得他姐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但仔细看,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他盯着蒋珂看一气,收了神,说:“姐,别人都笑话你,但我支持你。
咱们老蒋家,怎么就不能出个正儿八经搞文艺的?到时候穿上了那身军装,非得显摆死他们不可。
叫他们见天儿笑话你,也让他们尝尝被臊得说不出话的滋味儿。”
蒋珂看蒋卓帮她说话,自觉受用,嘴唇微微抿着笑,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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