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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想学,将来他可以去当厨子,世上事儿这么多,干啥不能活?苏如晦翻了个白眼,道:“可无聊了,没啥好看的。
走,洗袜子去!”
苏如晦把木盆塞他手里,桑持玉实诚,当真抱着木盆到河边,撸起袖子吭哧吭哧搓苏如晦的袜子。
袜子积攒得太多,苏如晦疯玩了一下午回来,桑持玉还没洗完。
苏如晦良心发现,摘了片大荷叶,坐在他边上为他挡夕阳。
“玉儿,”
苏如晦叮嘱他,“你可别告诉江雪芽和周小粟,要是她们问起来,你就说我带你摘花去了。”
“为什么不能说?”
桑持玉疑惑道。
“别管为啥,你是我小弟,我是你大哥,你得听我的。”
苏如晦连哄带骗,“你表面上听江雪芽的,实际上听我的。”
桑持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点了头。
“你记住,以后咱俩一伙,江雪芽和周小粟都是外人。”
苏如晦笑嘻嘻,“来,叫我如晦哥哥。”
“如晦哥哥。”
桑持玉乖乖道。
苏如晦乐滋滋地说:“江雪芽的药浴要连泡三天,趁她不在,明天我教你给我捶背捏腿。”
“好,”
桑持玉又喊了声,“如晦哥哥。”
***
地势拔高,空气越发干冷了,睫毛上结起了雪白的霜花。
苏如晦一开始只穿单衣,后来换上了夹袄,毡帽盖住脑袋,围巾蒙住脸,只露出双黑黝黝的眼睛在外头。
大靖有四十八州,离开最为繁华的云州,天地趋于广漠。
四处是磊磊乱石,裸露的大地如同老人枯硬的血脉与筋骨。
远方的雪山拔地而起,逶迤盘踞在昭昭云雾里。
那寂静深坐的模样,恍若慈悲的佛陀俯瞰尘世。
雪山越发近了,风中夹杂了雪粒子。
灰蒙蒙的天地里,苏如晦车前孤灯宛若一颗明灭闪烁的星子,徐徐朝大山的方向行去。
清晨时分,傀儡马车进了昆仑脚下的边都。
边都城门设了关卡戒严,进出都要查看路引。
已有不少人聚集于此,约莫都是来参军入伍的。
边都是大靖的都城,昆仑座落在此,凭借自身高大的山脉镇守大靖边陲,将雪境荒野隔绝在外。
拓荒卫,顾名思义,是专门深入雪境寻找矿山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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