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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方星河在画室帮鸡排改水粉画,一边改一边叹气,“鸡排,你每次下笔的时候,别形还没打准,就着急上色。
你看,这个瓶口还是歪的,稍稍有一点歪没事,但让人一眼看出来的歪,那就是形不准,画画形都不准了,之后刻画再好也没用啊。”
鸡排手托腮,瘦巴巴的脸带着几分茫然,磕磕绊绊的问:“那,那怎么办?”
“多锻炼自己的造型能力啊,你看那边那些石膏,平时没事就过来多画多练。
还有,你每次的色彩很奇怪啊,”
方星河指着布说:“浅绿色的布你怎么会化成淡蓝色?还有上次是花格的,你直接化成灰色的。”
“呃……”
鸡排抓头:“我觉得差不多啊。”
“差很多的。”
方星河拿着笔,怀疑的看着他,“鸡排,你不会是个色盲吧?”
方星河一句话,顿时让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鸡排否认:“肯定不是,我听说色盲的人看不起红绿灯,我可是认得出来的。”
旁边正滑手机的沈源看了两人一眼。
他拿出手机,调出网上测试色盲色弱的图片。
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沈源也当了模特,方星河给鸡排改画的时候还夸他眼睛好看,后来他找位置大多找跟方星河以及鸡排挨着位置,有时也会请方星河帮他改画。
他举着手机给鸡排看:“鸡排,你看这个图片上的数字,是多少字。”
鸡排眯着眼,使劲看了又看,才犹犹豫豫的说:“9……不对,69……8,698。”
方星河歪头看了一眼,“这698认的这么困难吗?”
鸡排说:“本来就不是很清楚啊。”
沈源接连给他看了好几张图片,结果鸡排有的认不全,有的磕磕绊绊还说错了。
方星河跟沈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色弱!”
鸡排震惊,“我完了!”
周围正在画画的学生都看着鸡排笑,大家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有鸡排觉得自己完了。
方星河看了眼几乎傻在原地的鸡排,对鸡排来说,成绩烂的跟狗屎似的,想要考文化课上大学,比登天还能,学美术,说不定还能有个学校上,结果他疑是色弱,等于他最后的机会都没了。
方星河赶紧推推他:“我们俩也就是瞎说的,又不一定啰。”
鸡排没说话,不过晚自习的时候他没去画室。
沈源看了眼身侧空出来的位置,那是方星河帮鸡排占的位置,拿了他的画架占着,别人看到就知道有人,不会过来抢这个位置,但是今天晚上鸡排没来。
“他不会有事吧?”
沈源问。
方星河想了想,“应该不会有事吧。”
鸡排平时看着挺不正经的,干什么都懒懒散散,唯独学画的时候很积极。
因为他画的也不好,所以也不是很受老师关注,动不动就请方星河改画。
对他来说,学画就是待在学校的动力之一,如果不学画,他在文化班也是坐在班级最后一排无所事事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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