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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国公在勋贵里算不上什么头等,当年,老汤国公不过是个教书匠,有幸为高祖教过几年书,在几个老国公里面,几乎是最没有根基的。
汤家嫡系在朝为官的,不过三人,且都为四品以下的小官,只有一个是京官。
汤家和唐家一样,子孙辈都不算出众,都是靠着祖宗功绩才能在勋贵里站住脚跟。
只看汤容华就好了,汤容华入宫的年头可比崔昭仪要长,还不是照样屈居于崔昭仪之下,连薛婕妤都比不上。
吴成道,“汤家?算了吧,他家还比不上唐家,唐家好歹老唐国公还活着,家里的富贵还撑得住,他家,祖田也没几亩,铺子也没多少,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只靠着国公的爵位,那是远远不够。
只好打起媳妇嫁妆的主意,你看看,汤家这几年娶进去的,有多少是四王八公里的,不都是外面有钱人家的姑娘?”
周元宁沉默不语,吴成接着说,“其实,你我都知道,盯着你位子的,不是皇子,就是穆王。
你忍气吞声到现在,他们可有让步?”
周元宁幽幽道,“孤还是不敢相信,权势,真的能让他们忘了亲情人伦吗?”
吴成似是嘲笑,连周元宁都回味过来,“也是,钱和权,这世上,哪个人不眼馋,他们离皇位不过数步之遥,要是他们毫不在乎,这话说出来,怕是平民百姓都不相信。”
吴成道,“你知道就好,不说别人,三皇子就是头一个不安分的,他是什么身份,也敢发这秋猎的请帖。
就算你前两年都不在,如今你都回来了,还敢自己发出去,狼子野心。”
周元宁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到吴成手里,“三皇兄有这个资本。
他的生母是个宫女,不是勋贵出生,父皇对他自然与其他皇兄不同。
没有外戚,是他的短处,也是他的长处。”
周元宁示意吴成看看手里的书,“没有外戚,父皇对他的防备也少些,也默许他发展自己的朝堂势力。
他又礼贤下士,这两年,笼络了不少贫寒士子,民间的声望也逐渐增长。”
吴成见书上用密语写着三皇子周元修这两年来往密切的士子,有不少成了进士,在各部担着不大不小的职位,俨然就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你都知道了,你还能这么看下去?”
吴成觉得不可思议,周元宁能拿出这东西,定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不明白,周元宁难道不想这股未知的势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周元宁看着吴成,“昨晚,孤从昭仪殿出来,想了不少,你说,父皇的心里,对孤到底有没有怀疑?”
吴成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皇帝不怀疑,可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告知自己的小妾不知检点,还跟自己儿子混在一起,就算是假的,可无风不起浪,要是心眼小些的,还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可说皇帝怀疑,吴成今天瞧舅舅的样子,眼中的慈爱,那可是装不出来的,毕竟,吴成就没有在自己父亲的眼中看到,或许,在他心中,那些庶出的弟弟才是他的心头宝。
周元宁哪里看不出吴成的犹豫,“你也瞧不出?”
吴成点点头,这下,连点心都不吃了,就等着周元宁往下说。
“你说孤心里不安也好,孤总觉得父皇......”
周元宁欲言又止,她又想起皇帝平日里对她的好,心里的惴惴不安,也渐渐平缓,之前的猜测,在吴成面前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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