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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婆子临近晚膳时节才回来,在秦侞暮消食的档口上青墨院来了,她兴冲冲地走在前头,后头跟着几个丫鬟拎着食盒。
秦侞暮恹恹地让她掀了盖呈上来,尝罢一口道,“不错,是这个味道,就是得拿冰多捂一下,再凉一点才好,还有这个糖熬得稀了点。”
“还有。”
秦侞暮想起什么,“那个接待的事儿,我已经写在册子上给张婆子送去了。
你待会儿给二婶婶送这个焦糖布丁的时候,跟二婶婶说一声。
除了三处烧水布置这些必不可少的丫鬟,所有的丫鬟都在仪门下房等,来一位夫人,跟两个丫鬟上去,挑个认字的婆子写明了哪位夫人是谁在随侍。
自那时开始,两个丫鬟互相照应,不论夫人姑娘是歇息小坐饮茶吃糕还是换衣出恭,都得跟着,若出差错,追究至个人。”
廖婆子一一应下,瞧她发蔫,忖着别是下午被金吾卫吓住了,出院的路上偷摸儿问了书鹊,“姑娘没被吓着吧?晚膳用了多少?”
“没吃上两口。”
书鹊也忧心着,“我咂摸着,要不要跟老夫人说一说,请倪大夫来瞧瞧,姑娘又不乐意。”
那哪儿能乐意,才一出门就被吓着了,往后还敢让她出去么?
廖婆子也无法,只有道,“且先观望着吧。”
秦侞暮着实没病,就有一丢丢的不正常,夜里都歇下了又爬起来问,“我的书呢?二哥哥送我的书呢?”
书鹊被她吓得不行,连忙让次间睡着的凝贝点了灯去东梢间拿了书来,秦侞暮见着了却不要,“天摸亮,你就让人送回去,说若人来还书,反正我也看过了让他收着吧。”
好不容易再睡下,秦侞暮整夜整夜都在翻身,书鹊中途熬不住睡过去一阵儿,睁眼就亮了天,她慌忙起来,发现秦侞暮早就在梳妆奁前坐了。
书鹊到底是怕了,让凝皖去长松院跟赵嬷嬷说过,赵嬷嬷瞒着老夫人过来了趟,秦侞暮青着眼次间里坐着,手里捞着个绣绷子发呆。
赵嬷嬷心底儿好似被揪了一把,握着秦侞暮的手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吓着了?”
“嬷嬷别急。”
秦侞暮淡淡一笑,“就是昨儿颠着了,胃里不舒服,吃咽不下,过阵子就好了。”
她说得轻松赵嬷嬷不敢这样轻松,“那你今儿好好歇着,明儿开宴,起得来就去起不来就甭去。”
秦侞暮摇头,“那祖母该担心了,我今儿多歇一会儿吧。”
赵嬷嬷陪着秦侞暮,到她真睡着了才走,临了嘱咐书鹊,“谁来也不让进,实在是二夫人那儿有事拿不定就让到长松院来找我。”
秦侞暮直睡了一上午才醒过来,书鹊早等着了,拧了帕子给秦侞暮擦脸,“姑娘,大掌柜来了,在外院回事处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秦侞暮慢半拍地道,“怎么不叫我?那赶紧过去。”
大掌柜站在窗口抽烟,听丫鬟说三姑娘要来了,又上外头院里站了站才回屋坐下。
秦侞暮进了来,他要行礼,没能站起来,秦侞暮笑道,“您这就见外了,让您等了这么久,实在愧疚。”
齐仲申摆手,“我在庄子上也没什么事儿,回去也是坐,上这儿来坐还得了姑娘新制的点心吃,也不枉此行。”
秦侞暮不免看了看书鹊,又道,“不过闲里做来玩儿,您吃着好让书鹊写了法子给庄上的厨娘做。”
“那敢情好。”
齐仲申温和地道,“闲话不说,姑娘托我办的事儿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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