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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向昌坐在书房,怀里抱着不到两岁的孙子,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着教孩子认字。
“跟祖父念。
天——”
朱向昌握起小孙子的手,让孩子的小手指沿着纸上墨色的线条划过。
小孩子吐字不清,总把“天”
字念成“癫”
字。
“癫——”
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认真读道,说完仰起头看向祖父,一副求表扬的可爱模样。
朱向昌大笑着摸了摸孙子的头:“跟你老子一样,傻乎乎的。”
想当年朱向昌也是正儿经的进士出身,虽未能位列一甲,但先帝爷曾当众夸过他才学卓卓。
不知怎么的,他的儿女都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子,到了孙儿辈更不行。
怀里的小孙子还可以说年纪小,看不准成。
可他的外孙子,大兴二皇子冯忻,是个不开化的榆木脑袋,莫说读书认字,连道理也讲不通,匪里匪气的没有半点皇嗣的样子。
朱向昌正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儿孙没有遗传到自己的聪慧,门外有仆从来回话。
“老爷。
有位宫里的姑姑求见。”
“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姑姑?”
朱向昌猜想定是女儿又需要银两打点宫里的人,差人来取银子的。
皇后娘娘在宫里开销大得很,后宫那点子份例还不够她老人家买盒胭脂的。
吃穿用度自不必说,在宫里你要使唤人为你尽心办事,没银子哪成?好在那些银子对寻常的富贵人家而言是巨款,对朱家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仆从道:“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姑姑。
现正在前厅坐着。”
宁安宫的人?朱向昌不由得犯了嘀咕。
他从没和万太后打过交道,这都入了夜,怎么忽然派了人来?
“叫人好生伺候着,我马上过去。”
朱向昌抱着孙子出了书房,将孩子交与仆从道:“把小公子送回二爷院里,挡着些风,着凉了拿你是问。”
***
芫茜早就听说,论家底,皇后娘娘的娘家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第一次来朱府,刚进门那会儿还没瞧出没什么。
国丈爷家的院子算不得大,造屋用的都是普通木料,庭院里的陈设器物也极寻常,甚至以国丈爷的身份来看未免有些寒酸,实在不像巨富之家。
进了正院芫茜才知道,原来朱府内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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