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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库房是个肥差,一进一出的多少油水,司苑局能捞着的钱十有**都在这了。
正因为差肥事又轻,没点关系的人根本不可能管库房。
那廖兵就是司苑局大当家的亲侄儿。
除了管着库房的钥匙,衙门里所有屋子的钥匙廖兵那里都有一把备用的。
姚喜坐在床边上打量着满目疮痍的屋子,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后娘娘下旨叫司苑局的人满宫里拿她,这些人自然以为她活不过昨夜,急不可奈地把东西都分了。
参与此事的少则一人,也可能全司苑局的人都有份。
眼下要想别给自己惹麻烦,就该收拾好屋子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她一个没背景没本事的小杂役,惹不起廖兵那伙人,没准是廖公公的意思也说不准。
可是她不敢就这么过去,不是她贪财舍不得郑大运送的那些东西。
而是欺负人这事,有一就有二,这一次装孙子忍下了,以后在司苑局谁都敢欺负她了。
太监堆里乱七糟的事多,只是让她多担些差事倒也罢了,最怕有惦记她这副皮相的人趁着她被人欺负排挤的时候乱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姚喜能从宁安宫里活着回来,廖兵在司苑局掌印廖耀明的面前晃来晃去,直晃得廖耀明眼晕。
“有事就回。
早上采买来的东西入库了吗?就在这儿瞎晃悠。”
廖耀明看着自己不争气的侄子,再讨厌也不敢把人撵回老家去。
只因他当年净身进宫是为了换点银子给家里过活,在老家还有老母亲的,进宫后离家千里,平日里老太太只能指着哥嫂照顾。
本来有他的接济,哥嫂不至于卖儿卖女,但那廖兵眼红京富贵,自愿进宫做了太监。
为了荣华富贵舍得一刀切,廖兵那小子野心是够大的,可惜眼界太窄,一点小利见不得。
“叔,您知道吗?咱们衙门那个姚喜,一早从宁安宫回来啦。”
廖兵哈着腰。
“回就回。
多大点事!”
廖耀明坐在案前核对昨日的帐目,批完了还得赶紧给司礼监送去,没功夫听侄子白话。
但廖兵这话倒提醒他了,手下的人在主子跟前犯了错,他也脱不了干系,便对身旁的小长随道:“吩咐管姚喜的人,教导下那个毛头小子,别再给司苑局惹祸了。”
长随领命后问道:“是口头教导还是……”
“说几句就好了。
太后娘娘都没发落的人,轮不着咱们。”
廖耀明是人精,那小太监能活着从宁安宫回来总是有缘由的。
廖兵等叔叔吩咐完了才小声地说:“事儿坏在侄子以为那小子回不来,把他房里值点钱的东西都……”
廖耀明停下批帐的笔,瞪向廖兵。
“你私吞了?”
“诶。”
廖兵凑上去讨好地说:“都是好东西啊!
本想今儿一早就孝敬给您的。”
“你当人人都像你眼皮这样浅?”
廖耀明气得反手一耳光甩翻了廖兵:“底下人的东西你也贪?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没出息的东西。
你不知道那小子房里的东西是谁送的?你不知道郑公公和那小子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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