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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脸上愈发地失落,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起身回了自己屋,甚至还锁上了门。
书宁一步一步地踱去偏厅,挑了上首的位子坐下,面沉如水。
不一会儿,平安便急匆匆地进了屋,才进门便要给书宁行礼。
换了平日里,书宁不待他弓□子便唤他起了,可今儿却沉着脸不开口,冷冷地看着平安俯□体也不唤他起身。
平安弯腰弯到一半,不见书宁声响,心中一突,赶紧俯□朝她行了个大礼。
“平安近日可忙得很?”
书宁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问,声音清冷寒洌,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冷风。
她不曾唤平安起身,平安自然不敢妄动,低着脑袋满头大汗地小声回道:“世子爷害了病,小的满城地寻大夫,对府里的事情难免有所疏忽,还请小姐恕罪。”
“因着你一日不曾约束着,他们便成了这幅德行?”
书宁冷笑数声,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一大群人闲着没事儿干,全都聚在院子里大声喧闹,不晓得世子爷就在屋里养病么?更荒唐的是居然还敢冲着府里的贵客出言不逊,这就是你们府里的规矩?”
平安慌忙抹了把汗,心虚得不敢回话。
书宁见他沉默,愈发地不客气,厉声指责道:“你是跟在世子爷身边的老人了,若不是信得过你,世子爷也不会把你带在身边,你就是这么替他管事的?若说府里人多,你一个人顾不过来还情有可原,偏偏这府里头拢共才多少下人,竟是半点章程也没有,日后世子爷承了爵,你再这么替他管束着王府,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
传出去,简直是整个大周朝的笑柄!”
平安都快要哭丧着脸,简直都要哭出声来了,苦巴巴地低着脑袋认错道:“小的实在——实在是没经验。
您别看咱们这院子小,人可不少,连着厨房和马厩怕不是有二十多个下人,小的一直都在世子爷身边当差,只晓得怎么伺候人,从来没有管过事儿,这……简直就是眼前一抹黑。
二小姐您想必也晓得,府里的这些下人多是别家送来的,便是犯了点什么事儿,小的也不敢如何责罚,生怕折了旁人的脸面。”
“所以你就任着他们胡作非为?”
书宁没好气地跺了跺脚,
平安壮着胆子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二小姐您出面管管?”
说罢,又仿佛生怕被书宁责骂,赶紧又解释道:“小的身份低微,说什么也不顶用。
若是二小姐您出面,这府里头谁敢不从?”
书宁蹙眉看他,心里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欲再深思,那平安复又“砰砰——”
地给她叩了几个响头,红着眼睛一脸恳切地求道:“求二小姐你帮忙管一管吧,世子爷而今病成这样,若是再由着这些下人们无法无天下去,他便是养病也养得不安心。”
“小丫头你就应了吧。”
一心大师不知什么时候又从他屋里转了出来,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巴巴地朝她道:“这小子不敢替我出气,小丫头你可别怂,一会儿非得把那些多嘴饶舌的老娘们儿好好教训一通不可。”
书宁沉着脸看他,很是严肃地提醒道:“大师,方才对你不敬的分明是个男子。”
一心大师气得直吼,“他嘴巴碎就是个老娘们儿,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
一边说话,一边还狠狠挥着拳头,“你替我狠狠出气!”
平安还欲再劝说,书宁已经起身应下,道:“行了行了,我暂且把这事儿担下来就是。”
说罢,又想了想,朝平安吩咐道:“世子爷正在生病,府里不好见血,一会儿你去问问方才出言不逊的那个下人是谁送过来的,给我送回去,就说咱们府里用不起。
至于剩下的,你把他们全都召集在外头院子里,我要跟他们训话!”
平安立刻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朝书宁行了个礼,飞快地冲了出去。
一心大师赶紧跟在他后头追,口中高呼,“你慢点,等等我,我非得亲眼看着那小子卷铺盖不可……”
二人前脚出了院子,后脚便停下了脚步,脑袋凑成一堆儿,窃窃私语地道:“大师您说,二小姐没怀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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