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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广信记得,家里的几个椅子板凳是自己小时候找胡同里的木匠马立功做的,坐了近二十年还能用,所以手艺和质量没得说。
马立功跟马广信平辈,所以按辈分和年龄,马广信习惯管他叫立功哥。
立功嫂是个稍显矮胖的外地人,外地口音特重,而且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们膝下无儿女,两口子无波无澜地过活。
想到这些,马广信突然记起,在自己上高中时,立功哥因病去世。
不过,具体哪年哪月去世的,马广信压根没什么印象。
马广信只记得,当某天放假回家后,闲聊中无意提到立功哥立功嫂时,才听说立功哥得了急病,死了。
听毕,当时马广信的脑袋“嗡”
的一声。
对于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离世,我们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若死去之人与我们很是相熟,想必是做不到若无其事的。
所以,这个消息于马广信而言,太突然了!
一个熟识的大活人,而且还是打记事起就开始有印象的邻居,前不久还在眼前活跃,突然说没就没了。
这对于一个未成年人而言,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承受的。
天下事,起于生,止于死。
人世间,论大事,莫过于生死。
所以,那个时候马广信的心情久久都难以平复。
随着岁月变迁,马广信家周围的邻居有的老去,有的辞世,有的搬离故土;邻居家的丫头小子们也都渐渐长大,嫁的嫁、娶的娶,添丁得子……
由于常年求学、工作在外,难以回村,再加上后来住到了县城,回村的次数就更少了。
以至后来,虽然根儿在村里,但每次回村,马广信都是近乡情更怯。
许多人相互都不认识了,认识的人要么不在了要么不知身在何处,结果自己便成了“外人”
。
这种时过境迁、人事转换给人的感觉是无以言表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后来的马广信细细回想过往时,他逐渐明白,从自己上大学起,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地走离村庄了。
走得再远,都要回来。
因为,落叶终要归根。
这次穿越回来,也许能让这个时空里的自己以后可以不离开。
因为穿越而来的马广信目睹亲历了不少生死离别,早已明白了人生在世哪些重要、哪些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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