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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随风微动,外头的光涌进来,照出燕鸢绝色无双的俊容,槲乐看着他,至今不明白这人族有哪里值得玄龙牵挂。
“你对他如此霸道……你真的爱他吗。”
燕鸢眉间尽是不耐:“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皆与你无关。”
槲乐收回目光,仰头靠在车壁上,苍白的面上充满疲惫:“你若不爱他……便放过他吧。”
燕鸢抬头:“绝不可能!”
槲乐勾着唇,脸边的长发随着夜风微动,他眼底有泪光。
“他那么傻……傻傻地待你好,你怎么忍心这般伤他。”
“你待他一点都不好……”
燕鸢闻言不说话了,半晌才硬声道。
“我又不是故意将他弄成这样的。”
槲乐笑了一声:“你不是故意便如此了,你若故意,他岂不是会活活被你折腾死?”
燕鸢手指扣紧身下木榻边缘,咬牙道:“再说话我就命人将你扔出去。”
槲乐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用唯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道:“我真后悔,没有在千年古潭就杀了你。”
燕鸢心中牵挂着玄龙,自没精力去听槲乐在嘀咕什么,一路上催促了好几遍叫驾车的侍卫快些,马车终于在花尾巷停下。
巷子窄得很,此时夜已深,这地方僻静,除去随马车来的那队锦衣卫,路上一个百姓都没有。
燕鸢抱起玄龙下了马车,槲乐在前面带路,莫约往巷子里走了百米左右,在一处破旧的宅院前停下。
槲乐上前,抓起铜把手敲木门,敲了三下,里头传出一道灵动的女声。
“谁啊?”
“花娘,是我。”
“小狐狸?”
“嗯。”
木门被从里面打开,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个穿粉色纱裙的年轻女子,她头上绑着条粉色锦布,长至膝盖的黑发绑成一根麻花辫垂在身前,那妖异水灵的粉色双眼见到槲乐先是惊喜,再看到槲乐身后的燕鸢,她眉头一皱,紧张道。
“怎么有人?”
这花尾巷处于荒芜地带,是没有凡人居住的,在很久之前,有富商想买这里的地建宅院,被花娘的相公假意闹鬼赶走了。
花娘原身是一朵樱花,因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成精,生性胆小,法术低微,很是怕人,人族中稍微强壮些的都能欺负她。
从前有相公护着她,但在两年前,她相公雪狼妖被一路过长安的修士给捉去了,从此下落不明,留下她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孤苦伶仃、相依为命。
上回槲乐带受伤的玄龙出宫后,在寻医的路上遇见上街买菜被登徒子欺负的花娘,便出手救了她,教训了登徒子。
花娘得知槲乐有朋友受伤,告诉他自己会医法,玄龙这才得以看诊。
否则槲乐初来长安,妖生地不熟,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像花娘这种小妖修为虽低微,在医法上却很有些天赋,这些年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在人间过活的。
她的病人多是同样混迹在人间的良妖。
槲乐温声安慰道:“别怕……他不会伤害你和樱儿的。”
“他是寒泊腹中孩子的父亲。”
花娘警惕地看了燕鸢几眼,白皙的手遮在嘴边,压低声音对槲乐道:“可上回……阿龙变成那样,不就是被他害得吗……”
上回,也就是燕鸢叫玄龙去边关杀槲乐,玄龙回宫后得知了燕鸢一直在骗他,拿他作药引的事。
两人决裂时,玄龙拔了许多鳞给燕鸢,因此失血过多动了胎气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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