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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腾宛如被绑在条凳上待宰的猪,不停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日落西山的旷野之中,听着渗人的慌。
苏酒看他身上见了血,怕闹出人命,战战兢兢道:“花公子,咱们还是让谢二公子住手吧?若是有个好歹……”
“哎哟,瞧小酒儿担忧的!
这有什么好怕的嘛,反正谢二他姑母是当朝贵妃娘娘,便是出了什么事儿,贵妃娘娘也会给谢二兜着的!”
花柔柔拉着一缕发束往指间缠绕,兰花指娇滴滴指向徐腾,“再说了,这贱人不知糟蹋了咱们多少姐妹,今儿就该狠狠给他个教训!”
咱们姐妹?
苏酒忍不住望了眼花柔柔。
少年生了颗喉结,可一举一动却宛若姑娘家,说得好听是秀气,说得不好听是娘里娘气。
而他说完,就蹬蹬蹬跑到徐腾跟前,扬手给了他两巴掌,“徐腾,你还敢不敢欺负人家了?!”
“花姑娘,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笑话你了!”
“你叫我什么?!”
“花兄弟、花兄弟,我叫你花兄弟呢!”
徐腾哭得直打嗝儿。
夕阳余晖里,谢容景朝苏酒勾勾手指,“小酒,过来踹他两脚。”
苏酒连忙摇头后退。
“真是娇气。”
谢容景笑着,狠狠踹了徐腾两脚,“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好了,苏酒是你二爷我罩着的,你若不识相还敢来,老子打烂你的第三条腿!”
“呜呜呜……”
徐腾哭得厉害,“我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谢容景这才松开脚,“还不滚?”
徐腾被手底下的几个学生扶起来,正屁滚尿流打算跑路,一声厉喝陡然响起:
“这是在闹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炼瓦红褒衣博带,戴一顶同色的细绢纶巾,生得面阔口方、腰圆背厚,不是金陵书院的副院长钟有诲又是谁。
他身后还跟了个探头探脑的少年,正是司独数。
司独数挠头笑道:“我下山勤工俭学,远远就看见你们在这儿打架,生怕出事,所以特意回书院请了夫子过来。
打架可不好,咱们还是要用功读书才行啊!”
徐腾此时倒是不跑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钟有诲跟前,刚刚还哭爹喊娘的脸,已然换上副嚣张表情,“钟副院长,你们书院的谢容景、花柔柔他们公然欺辱我,你今儿若是不给我做主,我便告诉我爹!
我爹是知州你知道的吧?”
钟有诲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徐公子放心,今儿这事我都看在眼里,的确是我们书院的学生挑衅在先。”
“哼!”
徐腾很满意他的态度,挑衅地瞥向谢容景他们。
钟有诲冷声骂道:“谢容景,你们一帮人成日里不学无术,如今还欺凌弱小,着实可恶!
你们马上给徐公子道歉,否则,你们几个就都给我滚出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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