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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山上,只见观外系着八头健马,鞍辔鲜明,并非山上之物。
张松溪道:“观中到了客人,咱们不忙相见,从边门进去罢。”
张翠山扶着妻子,从边门进观。
观中道人和侍役见张翠山无恙归来,无不欢天喜地。
因着众人的伤势,江南和俞莲舟各自回去休息恢复,张翠山带着殷素素和张无忌跟着殷梨亭一齐去拜见张三丰。
但服侍张三丰的道僮说真人尚未开关,不过出关就在这几日了,张翠山只得到师父坐关的门外磕头,然后要去见俞岱岩。
这时,殷素素说她和无忌都累了,一路上车马劳顿面容不整,实在不宜拜见别人,就想先回去休息了,张翠山也没有奇怪,只当她是真累了,安置了母子二人就跟着殷梨亭一起去见俞岱岩。
到了地方,服侍俞岱岩的道僮轻声道:“三师伯睡着了,要不要叫醒他?”
张翠山摇了摇手,轻手轻脚走到房中。
只见俞岱岩正自闭目沉睡,脸色惨白,双颊凹陷,十年前龙精虎猛的一条剽悍汉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
张翠山看了一阵,忍不住掉下泪来。
张翠山在床边站立良久,拭泪走出,问小道僮道:“你大师伯和七师叔呢?”
小道僮道:“在大厅会客。”
张翠山走到后堂等候大师哥和七师弟,但等了老半天,客人始终不走。
张翠山问送茶的道人道:“是什么客人?”
那道人道:“好像是保镖的。”
殷梨亭对这个久别重逢的五师哥很是依恋,刚离开他一会,便又过来陪伴,听得他在问客人的来历,说道:“是三个总镖头。
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还有一个是京师大都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宫九佳。”
张翠山微微一惊,道:“这三位总镖头都来了?十年之前,普天下镖局中数他三位武功最强,名望最大,今日还是如此罢?他们同时来到山上,为了什么?”
殷梨亭笑道:“想是有什么大镖丢了,劫镖的人来头大,这三个总镖头惹不起,只好来求大师兄。
五哥,这几年大哥越来越爱做滥好人,江湖上遇到什么疑难大事,往往便来请大哥出面。”
张翠山微笑道:“大哥佛面慈心,别人求到他,总肯帮人的忙。
十年不见,不知大哥老了些没有?”
他想到此处,想看一看大哥之心再也难以抑制,说道:“六弟,我到屏风后去瞧瞧大哥和七弟的模样。”
走到屏风之后,悄悄向外张望。
只见宋远桥和莫声谷两人坐在下首主位陪客。
宋远桥穿着道装,脸上神情冲淡恬和,一如往昔,相貌和十年之前竟无多大改变,只是鬓边微见花白,身子却肥胖了很多,想是中年发福。
宋远桥并没出家,但因师父是道士,又住在道观之中,在武当山上时常作道家打扮,下山时才改换俗装。
莫声谷却已长得魁梧奇伟,虽只二十来岁,却长了满脸浓髯,看上去比张翠山的年纪还大些。
只听得莫声谷大着嗓子说道:“我大师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凭着宋远桥三字,难道三位还信不过么?”
张翠山心想:“七弟粗豪的脾气竟半点没改。
不知他为了何事,又在跟人吵嘴?”
转头向宾位上看去时,只见三人都是五十来岁年纪,一个气度威猛,一个高高瘦瘦,貌相清啜,坐在末座的却像是个病夫,什是乾枯。
三人身后又有五个人垂手站立,想是那三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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