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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昕,咱们谈谈好吗?”
严美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他们第二次的谈话地点在人民医院五楼病房楼梯转角处。
严美手里的爱马仕包包快被她抓成了“爱抹布”
了,而站她对面的温昕也没见好多少,只不过比起还在决定拿什么怎样姿态和人首次示弱的严美来,经历了太多这种情景的温昕稍显淡定。
“左夫人,有什么事你请直说。”
温昕先开的得头,换来了严美的一长串话,“温昕,我想说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想让你劝劝铭辰能配合把眼睛治下,只要铭辰能治眼睛,你们的事情我再不反对了……”
那个时候的温昕还能说什么。
拒绝?再卖个关子?她一向不是那种人。
最后她只给了严美几个字:放心,厉铭辰会没事。
病房里,魏跃看着拿着包匆匆同严美一起离开的温昕,笑着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住他邻临床的是个五岁的小男孩,正捧着个大圆苹果坐在床上端详,听到魏跃的话,脑袋被剃了小光瓢的小娃娃歪头看了眼他,“妈妈说,只有妈妈、爸爸还有宝宝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幸福。”
他是个脑血管畸形的孩子,魏跃搬来的时候他就在,据医生说他就三个月不到的生命了。
魏跃从桌子上拿了个火龙果递给他,小家伙盯着这个水果篮子很久了。
“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小男孩咽了口口水,瞧着魏跃还不收回的手,“大哥哥,我拿苹果和你换就不是要了吧。”
男孩儿妈妈回来,发现儿子正拿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地的舀着火龙果,眼睛一阵阵发热,儿子的病花光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现在他想吃点没吃过的水果都满足不了。
魏跃闭着眼刻意不去看女人的脸上表情,属于她的幸福是短暂,而属于自己的则是一去不复返了,两者都是悲哀。
**********
难得的下午给新兵安排了打靶训练,换了轻薄作训服的厉铭辰几乎把上午送走严女士的事情忘的得一干二净,正趴在地上一梭子一梭子地子弹的打个痛快。
第一次来打靶场的新兵蛋子被他们营长犀利的枪法震得发出一阵阵嘘赞叹声,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的时候,可在真本事面前,他们的敬佩之情也是最难以自掩的。
打光了第四梭子弹,意犹未尽的厉少校被跑步过来的占东风拍了起来。
“老厉,人来了,高营长叫你去见呢。”
知道厉铭辰是咋想的,的占东风拍拍站起身的厉铭辰的肩,“我事先告诉过你吧,咋打算的最好和嫂子先说声,我看嫂子的脸色可不好啊。”
先告诉温昕那还演个毛线,他厉铭辰咋有本事把媳妇儿的身份在严女士那里定下来,就咋有本事把媳妇儿哄好了……厉少校虽然想的自信,可越走越急的步子正朝他身后的占东风泄露着什么。
温昕的确很生气,在她看来,不管严美过去做了什么,厉铭辰都不该拿他自己的身体同他妈开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一见厉铭辰就把他扯到外面空地的温昕,第一句话就是对少校的炮轰。
严美还在营部里坐着,高汉陪着,事到如今,对刚进门就被温昕提溜出去单谈的儿子,严美是轻易不敢说话了——毕竟儿子最大!
“老婆,我错了,可是不这样,她这毛病就总也改不了……”
在媳妇儿面前就戾气全收的厉少校被准夫人一瞪,不甘心地的改口,“我妈……行了吧。”
厉铭辰很无奈,名分定了,随之而来的管束也就多了,连他最不习惯的称呼都要改。
“一会儿进去你别说话,我来说,记住没?”
少校嘱咐。
“一会儿你说的话不许太过分,要有礼貌,记住了!”
温昕反嘱咐。
少校对天翻白眼,加了个孩子的温昕,气势他算是赶不上了。
“铭辰,大夫说你的眼睛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妈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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