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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温昕觉得自己被腾空抱了起来,但她现在累得连眼皮子也抬不起来了,就想睡,于是,直到第二天敲门声响起时,温昕是连个梦都没做的。
门外,严美的耐心几乎快用完时,儿子厉铭辰才晃悠悠地出来开了门。
如果是温昕来开门,严美多少会说句“怎么才来开门”
之类的话做抱怨,毕竟是晚辈,还是在医院这种公共场所,就这么把她关门外好几分钟,正常的长辈恐怕也会有气吧。
可对厉铭辰,严美还是处于小心翼翼的阶段,她喘口气,说句:“还没起吗?”
就要往里进,少校却一把将她拦住并提议,“出去走走。”
严美有点受宠若惊,儿子竟然说要和她一起出去走走。
母亲大悲大喜之后,走路都有点飘地跟着他下了楼。
说是走走,可少校一路总共和她说的话不过五句,内容不外乎“嗯”
“嗯”
“嗯”
……千篇一律,丁点儿内涵都没有,可就这样,严美也是高兴得心快飞出来了。
北京冬季的天空下,母子俩从医院南门绕一圈来到北门,再从北门绕回南门,这样如是两次,厉铭辰看了眼表,突然轻笑一声,“应该差不多了吧。”
正盯着马路上一个穿着迷你超短裙的小姑娘打算品评的严美,被儿子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迷糊,“什么差不多了?”
“没什么。
想喝豆浆了,咱们在外面买了早饭回去吧……妈。”
厉少校摸摸鼻子,把脸撇向不远处的徐记包子铺,表情十足可爱。
此时此刻,严美已经完全找不到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了,她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激动得快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好,好。
温昕喜欢吃油条、茶叶蛋不?咱多买几样……”
严美不知道厉铭辰今天的改变是温昕昨天一番话的功劳,但无疑她现在这番言行恰到好处地戳了厉少校的软肋,脑子里不自觉浮起柔软得像小兔子一样的女人,少校心情更好。
“好啊,多买点……”
少校掐的时间的确是刚刚好,等他和严美拎着几个早餐袋子回到病房时,半小时之前被敲门声惊醒的温昕,已经一副五好少先队员的样子,新衣服严严实实穿着站房间里等他们了。
趁严美放早餐的空档,厉铭辰贴在他媳妇儿耳边小声说:“昨晚上我连夜洗的那张被单被你处理到哪儿去了。”
少校说话也不好好说,手放她腰上不老实。
温昕没好气地拍掉他手,“交护士站了!”
想了想她又笑了,“知道我怎么解释那个湿床单的吗?我说是我家病人尿的……”
厉铭辰脸上黑线,敢情昨晚一晚上的卖力服务,买家还不给好评……
病房的早饭桌上,严美边喝牛奶边说起早上接到的一个电话,“左骏的意思是,再有一星期就过年,他要咱们安心把这几天住满,年前回去就好,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关心铭辰。”
“咳咳……”
正接了温昕递来的豆浆喝着的厉铭辰,听到严美这句话,咳嗽是立竿见影的,拿纸麻利地擦了两下嘴,少校沉着脸说:“他不想我这么早回去,未必是为我想,指不定是不想你发现什么事呢,不然干吗不直接打给我!”
厉铭辰不知道,他无意间和左骏反冲的一句话,却道出了某些真相。
只是大多数的真相都是伴随着后知后觉这个词一起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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