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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青阳挨打,四天的时间,无声无息地自指间流逝。
古府紧闭门扉,在外人看来便是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而外边,由此而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波澜。
丁泽的堂妹,怀化大将军胡仁达的夫人丁氏,自贴身嬷嬷嘴里得知坊间传闻,气得当场摔了茶杯,连喊三声胡闹,吩咐下人传话,让丁泽的夫人卞氏带着丁天赐向古府主母请罪。
卞氏收到传话,向丁泽请示。
丁泽撇嘴,不为为意。
卞氏不敢劝,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越想越不安,便遣心腹嬷嬷将丁泽的态度隐晦地暗示给胡丁氏身边的贴身嬷嬷。
胡丁氏得知堂兄的态度,气得肝儿疼,身边众嬷嬷与丫鬟好一阵劝,大概意思是现今的古府无权无势,又人丁单薄,想来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不需要担心。
胡丁氏沉默,大有放手不管的意思。
她丈夫此刻远在边疆守卫国土,即便古府的事能掀起小风浪,想来也不会对丈夫有太大的影响。
她想到越来越不知深浅的堂兄,眸色一暗,心里却有了计较。
工部尚书洛大人府邸。
洛大人半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穿紫红色官袍,因身体圆胖矮小,坐在椅子里的样子却很有喜感。
他原本就有一双小眯缝眼,此刻却还要眯眼睛,很是搞笑。
他的夫人叶氏,是个很慈祥的小老太太,这会儿正坐在他右手边泡茶。
地上,跪着他们二人的长子,四十岁的洛九江。
这个洛九江不是别人,正是外人口中与武将水火不容的那位文臣洛大人。
他如今在翰林院任副职,即翰林院的二把手,今春才被提拔到这个位置上。
他被叫进来跪了两刻钟了,没有爹娘批准,他不敢起身。
又过了一刻钟,小老太太叶氏发话了,“起吧。”
洛九江的呼吸一秉,不仅不起身,反倒身体一抖,跪得更为端正,“爹、娘,不知孩儿犯了何错,惹怒了爹娘,请爹娘明示。”
四十岁的人了却在爹娘面前自称孩儿的,诺大的京城非洛府大爷(洛九江)、二爷(洛九茂)莫属。
洛大人洛尚书这才掀了眼皮,“听说你的不肖子在蔚然书院当夫子?”
洛九江嘴角一抽,低声提醒,“爹,那是您孙子。”
洛尚书却不满地哼了一声,“赶紧让那混小子滚出蔚然书院。”
洛九江想问为什么,但想到自家爹时不时发作的小孩子脾气,再想到自家爹作事总有自己的理由,便也没敢问,只道:“孩儿立刻去办。”
小老太太呵呵一笑,笑眯了眼,“你这孩子,快去,快去。”
然后自言自语式地道:“这天啊,说变就变,都是一帮子不安生的东西给闹的。”
又冲洛尚书说道:“老头子,不如将舒丫头和阳小子接过来养几天吧。”
洛尚书却道:“哼,有那没用的娘在前,舒丫头知道你是谁?”
洛九江似乎是懂了,大惊,告了罪,退出门,却是提着袍角不顾形象地一路狂奔回自己的院子,喘着大气吩咐妻子秦氏,“你,赶紧备厚礼,越厚越好,就近选个日子,亲自去看望古云虎的遗孀叶氏。
不,别就近了,明天,明天就过去,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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