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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曹二重重拍着沈拓的肩,“不是白帮忙的,晚间你要陪二伯喝上几坛。”
沈拓只得应了,进了庐帐站在何栖身边,见她隔着扇子看着自己,眉眼舒展,显是在笑。
她一笑,沈拓也跟着笑,心里像被什么塞满了似的。
曹二的二子曹力跟他爹一个德行,粗喉咙破嗓子:“表兄莫不是傻了,只顾傻看,嫂嫂生得再好看,还有一大晚上的。
你快念诗让嫂嫂把扇子放下来。”
“我哪会做诗?”
沈拓恨不能拿饼堵了他嘴,“我……”
他又看何栖,只盼她能给自己递个眼色。
何栖起了促狭之意,反将扇子往上移了移,整个将脸挡了,只留桃花耳坠在扇边轻晃。
“不如我说句好听的,娘子便将扇子放下?”
沈拓被她噎了一噎,试探问。
何栖却不理会,反将身体微微偏了一下。
陈据看得为沈拓着急,跌脚:“有好话你自个说出来,还问新妇愿不愿意,你让新妇怎么答?”
众人笑起来。
“都头这是高兴得傻了。”
“新娘子看身段就是美人,我要是都头也要傻。”
“往常不知,大郎竟是个呆的。”
沈计人小,又是做叔叔的,被人打趣了一天,又要防人捉弄自己,又要避着母亲齐氏,防她拉着自己哭诉。
端着小脸,装成大人的模样,在外头招呼着亲眷。
这时,费力挤进来,想要帮忙。
有人眼尖:“二郎念书,快帮你哥哥念却扇诗,不然没得叔叔做。”
沈计才多大,哪会写这诗,脸都红了。
“竟胡泌,二郎才多大。”
沈拓轻咳一声,弯腰向端坐的何栖行个拱手礼:“娘子,沈拓粗人,念不来诗,说不来动听美言。
只一句话与娘子说:此后年月,尽与娘子,死生相知。”
何栖听着这颇有江湖习气之言,一丝怔然,执手相托此生,勿论风雨霜刀?这样的承诺太重。
何栖不知道,她之一瞬,于沈拓却如一秋。
直至牡丹扇轻移,何栖那张芙蓉一般的脸带着矜持端庄的笑意露在了他的面前,沈拓刹时就笑了。
二人相视,对方一身盛装,全不似旧模样,真是旧貌新颜,相识转陌生,忽然之间,双双都觉得羞涩。
何栖的扇子一拿下,人群一瞬鸦雀无声,沈家大郎……真是走了狗屎运,何家竟藏着这样一个标致人物。
曹二和曹三对了一眼,彼此哈哈大笑,谁个再说自家侄儿运道不济?看看沈家新妇,神仙下凡不过如此。
沈拓那帮衙门同差,更是又妒又羡,在心中暗自咬牙:今晚必要放倒沈大,娶了这等美娇娘,哪能让他好好洞房花烛的。
大简氏得意,心中想:竟是些没见识的,大郎新妇好相貌,我却是早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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