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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宁认真地看着他,一字字地道。
崔翔安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微微颔首,“我现在知道了。”
他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笑容变得无奈而伤感,“你一睡不起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我,现在的阿姐只怕早已儿女成群。”
书宁“噗”
地笑起来,轻轻摇头,“那可说不好”
。
就算没有崔翔安,甚至没有蒋明枚,她和周子翎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呢?就连她也不敢确定。
也许在两个人的磕磕碰碰中愈发相爱,也许在不断的争吵中磨尽了彼此的感情,最后分道扬镳。
无论如何,那都已经无法预料,毕竟事情已至如此,再多想也是于事无补。
“周子澹很好。”
崔翔安的声音愈发地虚无飘渺,他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对你。”
打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观察和试探周子澹,使劲儿地想挑出些毛病来要说服自己来干涉他和书宁的婚事,可是经过这么久的试探,他却不能不承认,也许这个比他还要小的年轻人才是真正适合书宁的那个人。
“讨厌——”
崔翔安小声地骂了一句,忍不住生气地嘟囔,“真讨厌!
他明明比我还小,我以后可不叫他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一个接着一个地搞定!
七十四
那场伏击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除了柳二老爷一家子被偷偷送出城外,宁州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犹如水面上投入的小石子,涟漪过去,便化作一片平静。
但暗中到底有多少风起云涌,书宁虽可以想象得到,却并不关心。
周子澹可以独自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来担心。
又过了不久,城里便传出了周子澹重病卧床的消息,柳将军眼看着消瘦下去,将军府的大夫络绎不绝,更有消息说,连京城都惊动了,还遣了太医过来诊断。
至于周子澹的病情,有说无碍的,也有说严重的,莫衷一是。
“从秦东到宁州,若是走大路,便是一路顺畅,大军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更不用说那小道道阻且长,密林匆匆,少说也要一个月。”
周子澹拎着一壶好不容易才淘换来的葡萄酒来书宁的院子里寻她说话,才进门便瞧见了崔翔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咧着嘴勾了勾嘴角,假装若无其事地与他打招呼,又道:“趁着他们还没到,不如去附近的姚湖走一走,湖中有三岛,岛上遍植花木,亭台楼阁精巧非常,阿欢在城里闷得久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他心里头清楚得很,便是私底下悄悄邀约书宁,崔翔安也定要厚着脸皮跟过去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开口把他一齐邀上。
果然,他的话刚落音,崔翔安便似笑非笑地朝他看过来,若有所指地问:“世子爷您这是单独邀阿姐一个呢,还是把我也邀上?”
“自然是大家一起去。”
周子澹一脸坦诚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又明亮,正是十□岁单纯热情的少年郎模样,“对了,还有一心大师。
他昨儿跟我说过阵子便要告辞离开。
他来城里这么久,我却一直未能好生招待,赶明儿把他一齐叫上,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一心大师明摆着站在他这一边,只要他开口,不怕他缠不住崔翔安——周子澹如此作想。
因周子澹答应得太干脆,崔翔安难免多心,但仔细想想,若是不跟过去,依着周子澹的厚脸皮,只怕什么话都敢跟书宁说的,若是书宁一时心软……崔翔安再不多想,立刻回道:“这主意甚好。”
说罢了,这才瞅见周子澹手里的琉璃酒壶,脸上立刻浮现出警惕的神色,暗骂周子澹狡猾,毫不客气地瞪着他问:“这酒是给谁的?”
说话时手已伸了过来,麻利地把酒壶抢了过去,打开瓶塞闻了闻,发现酒味儿不重,脸上这才好看了些,嘴里却不客气地道:“闻着倒是香,不如让下人弄几道小菜,我们一起对饮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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