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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白了,这就等于凑份子,算是白俊杰号召帮内弟子对翼龙的一次义气帮扶。
当天晚上,乔迁喜宴大摆。
喜宴上,云豹代表白家帮致了主持词,然后推盅摆盏,表面看十分热闹。
与金刚、太保们那么大的红包相较,那些受邀的大小老板可就不同了,他们纯粹是被白家帮生硬拔毛的,大老板礼金一千,小老板五百见多。
一千块钱是个什么概念呢?这在现在看起来不值一提,但在二00一年的小小县级市青屏,一千块钱等于经济效益尚好的厂矿企业一个中层干部的月工资,从这来看,也算不少的。
这次乔迁喜事,拢共收了二十多万的贺礼。
这些钱,除去酒席开销,刚好可以帮翼龙还清高利贷,足见作为师父的白俊杰用心多么良苦。
当然,三十几万买的房子,收了二十多万的贺礼,翼龙的面子也足够大的了。
白俊杰如何高抬这个徒弟,从他一手操办的这件事情上就能窥豹一斑了。
翼龙不是庸才,因为白家帮的慷慨解囊,后来,他又专门请那些举足轻重的同门师兄弟喝了一场酒,吃的是青屏特色农家菜,当然,师父白俊杰自在首席。
云豹一贯喜欢生事,赶巧,那天酒桌上白俊杰吃的煎饼里有一根长头发被这厮发现了。
这厮及时叫停了白俊杰,凝固了白俊杰的吃相,然后,他拿过煎饼,大声嚷嚷,不找大堂经理,非要烙煎饼那人过来受训。
云豹以为烙煎饼那人年龄很大或者很丑,故而加大恶劣程度,不料这面点工不是别人,正是裘乾的前妻胡珏。
胡珏被百顺化工公司老板池承诺开除以后,胡绍德本打算在邮政系统给她找份临时工作,怎奈她的考虑跟别人不一样。
因为离婚的缘故,她不愿别人提起胡局长就想起他妹妹的不好继而指指戳戳,因此就拒绝了。
胡珏是从农村上来的,1990年代初,胡绍德帮她买了个城镇户口。
那时候城镇户口特别吃香,胡绍德托姑告奶地走动关系,费了好大劲,又花了好几千块,才将胡珏变身城里人。
不想世事变迁,到了现在,城镇户口一文不值,胡珏既失去了土地又丢掉了工作,再加上没有文化,故而成为城乡夹缝中最底层的弱势成员。
不过,胡珏做得一手好面点,丢掉工作以后,她很快就在这家饭店谋了个面点工岗位,工资虽然不高,却可勉强养活自己。
今天很不巧,烙煎饼时,她的一根头发居然掉进面糊里,恰恰又被白家帮的帮主吃到了,这不分明要她命吗?
服务员去找胡珏,说煎饼里发现一根头发,又说白家帮的人找她算账来着。
这一听说错误被白家帮的人捏在手里,还没进屋,胡珏的脸就吓得蜡黄蜡黄的。
看见胡珏进来,云豹心里一乐:嘿,是她!
紧跟着,附耳跟白俊杰说道:“师父,她是胡绍德的妹妹。”
那年,胡绍德凭靠高明的舞艺迷倒了白美妙,害得白美妙失身后寻死觅活。
为此,白俊杰对胡绍德恨之入骨,把他狠狠修理了一通。
云豹就是想借着那件事激起师父对胡家女人的怨愤。
这有点故意挑事与落井下石的意味。
白俊杰不愿忆及旧事,看到云豹邀功讨赏的表情,有些烦心,但他并没有将不快表现在脸上,而是故作平静,跟着低问:“裘乾的媳妇?”
云豹说道:“是。”
白俊杰叹了口气,“一个寡妇娘们,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让她回去吧。”
一听这么快就要放胡珏走,云豹大为不解,这时不怀好意地笑道:“她没孩子。”
白俊杰一怔,“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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