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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之水引自望京城外五十里的翠屏山。
水分两道,一道自城外流经护城河东去,另一道引入城中,穿城而过,再汇入城外大河向东。
冰凉的水中潜了一会儿,不弃便憋不住气了。
莲衣客托着她悄悄浮出水面,两人顺水飘下。
见离南下坊远了,这才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上了岸。
莲衣客拖着不弃一阵急走,直奔到一处无人的破草棚才停下脚步。
他松开不弃的手,虚脱的坐在地上,头一歪晕了过去。
棉袄浸湿了水又沉又重坠在身上。
寒风吹来,不弃打了个喷嚏。
她三下五除二脱了棉袄,穿着透湿的中衣冻得打颤。
冷是冷了点,却轻松灵活了许多。
她搓了搓手,抱起稻草,掏出荷包里用油纸包住的火褶子燃起一堆火。
回头再看,莲衣客闭着眼睛,眉心紧皱,似乎极为痛苦。
不弃冻得发抖,哆嗦地走到他身前小心地推了推他。
莲衣客晕过去了,没有反应。
不弃心里慌乱,颤着手想要揭开他脸上湿淋淋的蒙面黑巾。
指尖抖得厉害,她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而激动。
手伸出又缩回,反复几次她还是没有把他面巾扯下来。
他不想让她看到的,如果她看到了,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不弃强忍住心里的好奇,轻轻扳过他的身体,让他俯卧在地上。
半截羽箭插在他右肩上,露出白茬的断口。
不弃用手指试探性地在中箭处一摸,沾起鲜红的血来。
望着手上的鲜血她眼圈一红,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
破草棚里除了一堆稻草外别无他物。
她镇定了下,从火堆里拨出来一些稻草,看着烧成了一堆草灰。
她利落的脱下身上的中衣撕成了布条。
风吹着湿透的肚兜贴在身上,头发还下往下滴水。
她抱着赤裸的手臂使劲搓了搓,告诉自己坚持再坚持。
“你忍一忍,忍一忍。”
她走到莲衣客身边活动了下手指。
抓住半截箭杆,闭上眼用力一拔。
血溅在她脸上,冰凉的血腥气刺激得不弃哆嗦了下。
莲衣客闷哼了声,痛醒之后彻底晕死过去。
不弃咬着牙说道:“一会儿就好了。”
她解开了他的衣裳,好在水中泡久了,衣裳并未和伤口粘在一起。
他的右肩露出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往外涌出。
不弃抓起几把草灰按在伤口上,再用布条紧紧缠住。
她颇有点得意的看到包扎的白布上没有血再沁出来,土方法挺管用的。
“我会救你的。
你不会被冻死。”
不弃蹲下拧干莲衣客裤腿上的水,使劲拔出他的靴子,脱掉他的布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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