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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时候,青舒作了个梦,梦到自己拿了一百零九颗珠子拿出去卖,一个满身银光、看不清模样的男人递出好多好多白花花的银子。
青舒正高兴地要抱住银子,男人身上的银光散尽,露出周伯彥目光清冷的容颜来。
青舒吓了一跳,却听周伯彥说:“还我的宝贝珠子。”
这一惊非小,睡梦中的青舒霍地坐了起来。
她迷糊片刻,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一摸额头,居然吓出汗了。
青舒臭了一张脸,咕哝一句:我果然不能待见你。
因着早起时的这个梦,青舒昨晚的好心情消的干干净净的,一丝儿都不剩。
她思前想后,拿了一颗珠子给古强看,并问古强认不认得此物。
古强打量半天,说似乎是南边的海边产的一种珠子,给小孩子玩儿的,北方并没有这东西。
他又说,个头这么大的,南边也少见,还问青舒哪里来的。
青舒很吃惊,珍珠啊,这可是珍珠,还是这么大颗,同时也是天然的,并不是人工养成的。
珍珠既可以做漂亮的首饰,还可以美容养颜,是宝贝呀。
她告诉古强,这是周伯彥送给青阳玩的。
古强听了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周伯彥正是从南边回来的。
青舒考虑良久,还是问了,“彥公子离开康溪镇了吗?”
“还要停留两日,似乎在等人。”
古强回道。
“这样,你找个时间去找彥公子,看彥公子什么时候方便,请他来府上吃顿便饭。
理由嘛,就是感谢他送来南边的特产。”
当然了,请吃饭只是幌子,打听珍珠的事、谈生意才是正经。
青舒上午刚交待下去,古强午时就来回话,说彥公子明日午时前会到。
这事刚确定下来,程牙人上门来,说是镇子上的一家杂货铺要卖掉,问古府有没有兴趣。
青舒听了眼一亮,她正缺一个铺子,于是立刻嘱咐古强准备了马车,跟着程牙人去看铺子。
张记杂货铺,是康溪镇数一数二的大铺子之一,也是老字号,经营了五六十年,生意一直很好。
只是,一年多前老东家病倒了,看了许多大夫,一直治不好,只能养着。
老东家被病痛折磨着,无心也无力再盯着铺子上的生意,膝下的儿孙们只会埋头读书,一直就看不起商贾之事,自然是没人肯接手打理杂货铺子的生意。
他的儿孙们不愿接,可儿孙们的媳妇们却都争着、抢着要将铺子占为己有。
张老东家坚决不让女人沾铺子上的生意,拖着病体看顾铺子上的生意。
这期间,子孙中有人在外地犯了牢狱之灾,张老东家花了不少银两才把人给弄出来。
这一下,他的子孙们再也不小看商贾之事了,反倒各各惦记起了生意兴隆的这间铺子,明里暗里互相算计,只为独占铺子。
张老东家便有些心灰意冷,决定卖掉铺子,带着夫人回乡下养老。
不过,这铺子大,得卖五百两银子,而且他还有意将铺子里的货物一并卖与买家,这样一来,就不是五百两银子的事情了。
镇子上的人想买,得考虑手头有没有这么一大笔银子,也得考虑自己买到手后能不能做得起来买卖,不会赔本。
镇子上的两个牙人,还有平日交好的一些朋友,张老东家都拜托过了,只希望早日将铺子卖掉,远离了令他心痛的不肖子孙们。
若没有外地大户过来,这铺子的确不好卖。
冯牙人是答应了,可没怎么用心跑。
程牙人也心知不好卖,却很勤快地四处走动,镇子上的大户他已经走了五家,这古府是他走的第六家,若不成,他准备到邻镇去打听买家。
青舒看过铺子,很是心动,前边是铺面,后边带着院子可以住人,院中打了井,用水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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