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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却因为见到孔妈妈过于激动感怀,一见孔妈妈哭,也红了眼圈,陪在那里垂泪呢。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彭瑾的暗示。
彭瑾无奈,只得等孔妈妈和云雾两人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好了好了,本来是一场喜事,哭什么。
都快坐下!”
云雾脸上还有泪痕,一边扶了孔妈妈坐下,一边带了几分撒娇地又哭又笑道:“这不是很长时间没见了,奴婢一时欢喜,没能控制得住嘛!”
孔妈妈却忙收住哭声,强压着哽咽,有些怯怯的样子,连凳子也不敢做踏实了。
彭瑾把两人的表情收在眼里,心里颇不平静,从原主留给她的有限的关于孔妈妈的记忆里,她看到的是一个虽然身遭不幸,却坚忍不拔、自尊自信、心怀感恩的妇人,哪里有眼前的这副卑怯懦弱!
是心虚,还是别有隐情?
彭瑾心底思量,面上却温和地笑道:“彭府离着伯府不过几条街的距离,想见面还不容易?可见你们是没有见面的心思!”
既是玩笑,也是试探。
孔妈妈立刻就变了脸色,努力地遮掩神情里的恐慌。
只见她得腰背更加地佝偻了,神情慌乱,强挤出一丝笑道:“是奴婢不对,都是奴婢的错,这么久也没有来给小姐请过安。”
满身笼罩着卑微怯懦。
这下子,连云雾也注意到孔妈妈的反常了,眉间微蹙。
“妈妈这说的是什么话!”
彭瑾也不忍心为难孔妈妈,毕竟,她曾经真的很关心原主,但是对于孔妈妈的反常,她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所以她和煦地笑道:“当初的事,是我不对。
错信了碧螺,误会了妈妈和云雾的一片好心!
好在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及时看破了碧螺的狼子野心,打发了她出去!”
碧螺被撵出去的事,云雾早就告诉了孔妈妈,却没来得及告诉她原因。
不过以孔妈妈对碧螺的了解,才能猜出一二来。
孔妈妈抬头看向彭瑾,神情欣喜安慰,谦逊道:“这都是小姐的福气!
也是奴婢们的本分!”
直到这时,彭瑾才找到了当初孔妈妈的一丝影子。
“这么多年,委屈妈妈了。”
彭瑾唏嘘感怀,“若不是当日我错信小人,言行莽撞,伤了妈妈的心,也不至于咱们这几年一面都未曾见过。”
孔妈妈想起自己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来伯府拜见小姐,碧螺对她趾高气昂地责难,让她成了一院子下人的笑柄;而之后,她想要提醒小姐防备着碧螺奴大欺主,谁知还没有开口,就被小姐好一番训斥,直接打发道:“妈妈以后若是没事,就不必再来了。”
想起往事,孔妈妈不禁红了眼圈,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庆幸,还好小姐及时认清了碧螺的真面目,毫不容情地撵走了她!
要她说,这样背主的奴才,直接发卖了也不解恨,都是小姐心善,竟然还解了碧螺的奴籍!
背主?
孔妈妈想到这个词,心里抖了抖,面上又笼罩上了一层惶恐,声线也微微地颤抖起来:“是奴婢小心眼才对!
小姐都是被碧螺那小蹄子蛊惑,才会说出让奴婢没事不必再来的气话。
是奴婢不对,自己当了真,这些年都没有勇气踏进伯府一步,来看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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