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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要来看我的笑话么?”
凌乱的宫室里,五皇子高坐主位之上,眼神阴沉地看向门口。
长念顶着他的目光跨进去,上前拱手鞠躬:“愚弟来给皇兄送行。”
“呵呵,送行。”
五皇子捏着扶手站起身,身子微晃,又立马定住,语气里满是讥讽,“平日里我好时,你们个个见着我绕道走,如今一朝落难,倒是都赶着来看热闹!”
他往前半步,眯眼看着长念:“那么多人想见我,都被拦在外头,你知道我为什么独独见你吗?”
长念轻轻摇头。
“因为你会比我还惨。”
五皇子勾唇,“与辅国公扯上关系,你会比我还惨!
我之今日,就是你之明日,你可瞧好了,瞧好我是怎么从那九五天上,摔落这污泥之中!”
“五哥。”
长念眉头皱了皱,“您冷静些。”
深吸一口气,五皇子眼眶发红:“我也想冷静,可不冷静的是父皇,我是他嫡亲的儿子,皇子众多,哪个有我贵重?就算是他太子赵抚宁,也比不得我!
可他偏偏……偏偏说外放就外放了。”
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五皇子低头,哑然苦笑:“我还比不得一个臣子的分量。”
若是别的臣子,那还好说,可要说叶将白,他还真不是普通的臣子。
长念侧头,看案几上有茶壶,便伸手去,想给他倒杯茶。
然而,一拎起来,她才发现,这水壶竟然是空的。
五皇子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口……口渴。”
长念弱弱地道。
气极反笑,五皇子道:“你来我这里,还有心思喝茶?不是应该极尽嘲讽之能事,将你往日里受的委屈都报复了么?怎么?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没胆子?”
“不是……”
放下茶壶,长念道,“我没那么想。”
“呵呵。”
五皇子笑着摇头,上下打量她两眼,道,“我们赵家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能不了解谁呢?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给你机会你不抓紧,往后可就再难见到了。”
“再难见到了……”
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五皇子骤然神情萧萎,缓缓蹲下身,坐在了地上。
长念跟着他蹲下去,抿唇道:“皇兄,你也说你之今日是我明日,我如何报你?今日来,当真只是想送送你,毕竟……”
挠挠头,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毕竟你还送过我一套茶具。”
五皇子一愣,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前年宫宴,他得一套稀有茶具,拿出来显摆,岂料太子有一套更好的,当场打了他的脸,他是面子上过不去了,才顺手把那茶具扔给她,以示自己压根不在意那破玩意儿。
不曾想,这傻子还当个恩情了。
“你……”
心里微有松动,五皇子垂眸,“你这样的性子,不该与辅国公搅合。”
长念苦笑:“皇兄当我愿意么?这趟浑水我也是被人拉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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