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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厚对闻柚白的心思很复杂。
说句实话,他有时候挺欣赏她的,因为她其实挺优秀的,有个聪明的脑子,至少比岁岁聪明多了,谁让岁岁随了她母亲,他妹妹,看着强硬,其实内心柔软,也做不成什么大事,只能让他这个舅舅多多帮忙了。
恰好,闻柚白天生和岁岁就站在了对立面。
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其中一个是不被父亲承认的私生女,对岁岁来说,闻柚白就是她父亲背叛了母亲的产物,偏偏两人又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跟同一个男人有感情纠纷。
温元厚不是没劝过岁岁,但根本劝不住。
他作为舅舅,为了过世的妹妹,也只能护着她了。
只可惜,谢延舟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现在又多了个变数,闻柚白居然生了个小孩。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不管谢延舟如何插手,他就该为了岁岁,在四年前就把闻柚白送回乡下,或者送出国,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软,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当初的谢延舟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根本阻止不了他。
温元厚思及此,沉沉的目光笼罩着闻柚白,然后,又盯着她怀中的那个小女孩。
看不清脸,小小的一团缩在了她怀中,只看得见白嫩又肉乎乎的侧脸,还有她圆润漂亮的后脑勺,应该是个可爱的孩子。
但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阻碍到了他的岁岁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些许,淡淡地开口:“这就是延舟的女儿?”
在场的人都沉默着,没人回答,一时间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好像大家都有点忘记了,今晚是除夕夜,满桌子的菜都还没怎么动过,没人说祝福的话,也没人给红包,只有彼此放狠话。
温岁有点不高兴地扯了下她舅舅:“还没确定呢,这个小孩我之前就见过了,延舟都没承认是他女儿,闻柚白只告诉他,是她老家亲戚的小孩,怎么一下就变成了延舟的女儿?”
她刚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哽咽:“这份亲子鉴定书还没确认真伪呢。”
她声音变小了一些,“是不是爸爸也被闻柚白骗了?她这几年在上学呢,怎么生?”
温元厚倒是觉得,这份亲子鉴定书就是真的。
闻柚白和闻阳都不是傻子,做个假的有什么意义?至于这个孩子是闻柚白的,他现在也不觉得奇怪,闻柚白是有这个本事。
温元厚安抚她:“舅舅再让人去做一下鉴定,好不好?”
温岁想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她现在想跟谢延舟结婚,便很快说服了她自己:“舅舅,要不就算了,这个小孩就让谢阿姨领回谢家吧?就当闻柚白帮我们生了个孩子,反正我要跳舞,也没办法生。”
温元厚眼皮一跳,不知道她怎么说出这种话的,这小孩都三岁了。
他不好骂温岁,只好甩锅:“谢家要儿子的,女儿有什么用?”
温岁想想也是,她在舅舅面前就是一个不用自己脑袋思考的小女孩:“那舅舅,你会帮我解决的吧,那这个小孩不重要了吧?”
温元厚很无奈,恰好他抬眸,看到了谢延舟从二楼走了下来,他黑眸平静,神色淡然,还打了个招呼:“温伯父。”
温元厚叹了口气,声音放柔:“延舟,你看看怎么处理吧?今天大年三十,也不好闹得人尽皆知,不管怎么样,年还是要先过的。”
谢延舟也没去看闻柚白和小惊蛰,抬手看了下时间,淡淡道:“我母亲在家里催了,我得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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