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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女反栽赃嫁祸给我,提供了方便。”
穆雪松终于把那颗老态龙钟的脑袋从靠着的椅背上直起来,慢慢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仿佛一潭看不见底的黑水,慢慢地落到梁炎东身上。
“那时候我们年纪差不多。
大概过了小半年吧,我跟他已经很熟悉了,后来又一次我故意提起,他终于讳莫如深地告诉我,那个大他六岁的女朋友,曾经去澳门和缅甸,是为了——赌博。”
“在他嘴里,他女朋友有神乎其神的赌技和千术,后来在缅甸赌场玩的有些过了,不敢再出去,这才回了东林,没多久,就被这边的一个老板收归麾下。”
“但是他不知道女人究竟在哪里上班——他是靠女人的钱养着的,怕丢了饭碗,所以什么事情女人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我从那男人身上得到的线索到这里就终止了,不过把这个女人的工作跟其他四个联系在一起想一想,就又得到了有趣的结论。”
“会计是管钱做账的,行政是用来做后勤保障的,库管领导能够胜任进货和仓储等事宜,所谓的市场客户经理领导拓展业务,而幕后老板招安一个逢赌必赢的赌徒千王,必定是用来镇场子的。
五个人画成一个圈,可以得出结论,他们的死,跟某个地下赌场有关系。
可是朝夕之间把五个人都‘处死’,赌场的老板如果不是个疑心病重的蠢货,那么就是他不想再经营这个赌场,而这五人知道的太多,留不得。”
“五个死者分管了地下赌场的五种职责,但除了他们之外,对于这种干地下勾当的赌场来说重中之重的、负责保全工作的保镖打手之类人员却至始至终没在死亡名单上出现过。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负责赌场安保的某个人,下手杀了他们五个?”
穆雪松终于开口,他哼笑一声,透着疲态的脸上,表情竟然还是施施然的,“所以你有结论了?”
“没有。”
梁炎东大大方方地说:“我想起在那个男人跟我透露他女朋友出国赌博之前大概三个月左右,城郊发生了一起瓦斯爆炸又引发大火,把一个上世纪留存下来的山庄建筑捻成了灰。
后来搜索清理现场,警方才从烧成破烂的赌博机器残片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地下赌场,并且赌场的负责人已经葬身火海,案子早就已经结案了。
所以我的猜想和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直到后来我为了要当时警方现场拍摄的、包括烧焦尸体和现场情况的照片,不得不对我的导师萧绍华坦白这一切,然后我和老师一起分析手上所掌握的全部资料,开始尝试对凶手进行画像。
但当时我们能得到的线索有限,因此只能画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当时阶段所有线索都陷入僵局,我和老师死抠了几个月也没有进展,后来赶上我博士快毕业要写论文,毕业了又被老师押在学校做了三年讲师,后来终于等到老师退休,他前脚退休,我后脚就从学校辞职,跟人合伙开了律所。”
他这番话说到后面侧重点明显拐了个弯儿,已经不是说给穆雪松听的了……
他这分明是在对坐在旁边的“被害人家属”
解释,他私底下决定开始查这个案子后的来龙去脉,以及那么长时间的空档。
其实不需要这样的。
任非想。
从梁炎东在医院跟他说12年前他们见过面的时候开始,直到现在,任非从没主动问过梁炎东,你查到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发现,有没有什么当年无人知晓的线索。
他是当事人,他一家三条人命折在当年的案子里面,他年幼丧母遭遇凄惨,但这些都不是他该对任何人道德绑架的理由。
哪怕这个人是梁炎东,是目前为止他所接触过的人里面,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帮他一起找到凶手的人。
他可以等梁炎东恢复职业资格后聘请他作为律师,继而对他百般要求,但他不能在现在这个阶段,抓住这个12年来一直不攀不靠只为给当年寻找真相的人不放,要求他从头到尾说清楚十二年来所有经手事情的原委。
所以他克制着自己从来不问,同时也相信如果梁炎东想让他知道,那么自己早晚会说。
但是他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在这个当口,这个环境中,把十二年来的种种轨迹都跟他解释了一遍……
任非瞪着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梁炎东挑着眉毛回看他,竟然给他比了个“闭嘴”
的手势……
“……”
任警官再度被迫闭嘴,一腔子无法分辨的复杂情绪翻滚到嗓子眼又被迫给咽了回去,瞪着眼睛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然后梁炎东又说:“开了律所大概两年后,我接到了那起三人吸食新型毒品过量致死的案子,非常巧合,在这个案子中,我的当事人曾经指认过钱禄是凶手。
当然了,案件最后的结果证明钱禄跟这三个人的死亡没有关系,但我在根据我的当事人提供线索对钱禄进行调查的时候,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条藏匿至深的制毒贩毒利益链条。”
“后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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