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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是为了这宅子来的,”
清风道,“前几日我于阳城行走,忽见西北阴雨绵绵,怕是百鬼生非,便日夜兼程赶来,却不料已经有前辈解决了。”
清风眼神明亮,希冀道:“我闻城中百姓说有一前辈高人寄居在此,可能一见?”
“不巧,老道长解决事端后便离开了。”
“果真有缘无分。”
清风可惜道,哎,他可是纠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来向前辈讨教除鬼术的。
“不知前辈名讳?”
“那位老道长自称法号清虚。”
清风一脸郑重地记下。
湛长风:“我观道长也是有成之辈,不知可否解决阴煞?”
“这不是小事,不过我能竭力而为,”
清风从大门进来的,自然也见到了大厅中受阴煞祸害的人,当下也不推辞。
走前还塞给湛长风一个符,“此符能辟邪驱鬼,你放在身上,而且你这屋子不能住了,阴气委实太重。”
清风犹疑了下,又道:“最好这宅子也别住了,此地实在不吉利。”
这话前辈高人应该也说过吧,不知为何没能劝人离开。
“多谢道长提醒,我会考虑的。”
待人都走了,湛长风坐回席上,那女鬼随着一阵阴风出现,“你这人,说谎不带眨眼的,真怕你将我收了。”
“太大,收不动。”
她现在一换亡者形态,肉身就会崩,拿什么收鬼。
女鬼笑,“我可喜欢你呢,你不能对我动粗。”
湛长风哑然,“这话不像是你这种生前作为贵妇的鬼会说的。”
“你也说了,是生前。”
女鬼拾起稿子,优雅地坐下,“你这第一个故事极好,爱憎都说出来,何必藏着掩着,世上的是是非非误会曲解,有多少是因为人把心思埋在了心底。”
她眨眨眼,“就如现在,我明确表达了我的喜欢,就算你最后伤了我,比在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我喜欢你而伤了我的情况下,要坦然几分,至少不会不甘心。”
“听你话里的意思,我是注定要伤你的?”
“我只是给自己先扎个针,”
女鬼这会儿格外实诚,“想想你剥夺百鬼阴气的事,再想想你那句挫骨扬灰的斩钉截铁劲儿,真真薄幸。”
湛长风想了想,“你说得挺有道理。”
“是的呢。”
女鬼垂眸继续看故事,湛长风也继续写故事。
第四个故事民主初现背景下的,主人公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给了丈夫,因为生了女儿受丈夫公婆的百般折辱,终于在女儿夭折后忍无可忍出逃,恰赶上时局动乱义军纷起,加入了先明倡导下的起义军,为自由和人权战斗。
女鬼被那种在泥潭里挣扎窒息陡然上岸后的通彻感染,这个主人公的前半生宛如所有女子一生的缩影,叫人心中气闷无奈痛苦,而后一步步觉醒,学会说不,学会反抗,学会遵从内心,到后来为理想为更多人的觉醒而战死,无疑是震撼人心的。
有了这一个故事的铺垫,第五个大同背景就让人容易接受了,大同背景下的人物挣脱了大部分不必要的束缚,言行自由婚恋自由,通文都透着酣畅淋漓。
五个故事仿佛一部史书,随着历史的变化,悲欢离合一幕幕上演,有小情小爱,亦有大情大爱,竟让人在跌宕中无端升起一种朝天大笑的豪气。
“这真是一个好故事。”
女鬼道。
“自然。”
因为它来自那消失的五千年文明,所有人族进程中的挣扎和抉择,所有为变革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豪情都曾真实发生过。
没什么比历史更能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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