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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她和崔玮君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想要再认真地想一想,可才动了这个念头,脑袋却仿佛要炸开,痛得她简直快要晕过去,一颗心也狂乱地跳个不停,慌乱得让她无法自控。
“小姨,你怎么了?”
周熙甯一回头,瞧见书宁煞白的脸,顿时吓得不轻,一面慌忙过来扶她,一边又招呼着小桃和小梨过来帮忙。
书宁想开口说话,可胸口却沉沉的仿佛压着什么东西,嗓子眼一股子腥甜,将将张嘴,那腥甜味儿便汹涌而出,竟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眼前旋即一黑,身上半分力气也使不上,人顿时软软地倒了下去。
周熙甯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哭一边高声唤着“小姨——”
,连太医都忘了叫。
侍卫们手忙脚乱地抬着书宁回了行宫,周熙甯一路都眼泪汪汪地陪着,到了行宫后,也寸步不离,只差了宫人去给仁贞太后报信,自己则巴巴地在床边守着。
一会儿,仁贞太后就到了,面上一片忧色。
好在她到底见得世面多,进屋见了床上人事不省的书宁也没哭哭啼啼,只一脸正色地问起究竟出了什么事。
周熙甯也不瞒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全都说给她听。
仁贞太后听到周熙甯诓说周子翎和崔翔安有断袖之癖时顿时皱起了眉,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未打断,只耐着性子继续听他往下说。
“……也不晓得小姨到底看到了什么,儿臣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出来后一问,小姨的脸色就变得煞白,后来还……还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周熙甯泪眼婆娑地说着话,又抹了把眼泪,内疚地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非拉着小姨去看热闹,她也不会吓成这样。”
仁贞太后本想责备他几句,但见周熙甯两只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心里顿时一软,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又理了理他额角的乱发,柔声道:“既然晓得自己错了,以后便不要再犯。
你小姨到底是个女儿家,胆子小,别看她平日里神气活现,真遇着点什么事,定还是害怕的。”
罢了,她又细细地询问太医书宁究竟所犯何病。
太医捋了捋下颌的长须,慢条斯理地回道:“二姑娘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惊悸才晕了过去。
吐了口血倒是好事,把胸口里的郁气全都泄了出来,回头慢慢调养着,过不了多久便能恢复。”
仁贞太后这才放下心来,让宫人引着太医下去开方子。
就这会儿的工夫,书宁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猛地睁开眼睛,瞅见床边的仁贞太后和周熙甯,惊慌的脸色缓缓恢复了正常,眼睛里的迷茫之色也渐渐褪去,只余一片委屈。
“小姨——”
周熙甯立刻欢喜起来,凑上前来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又关切地道:“小姨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太医再来帮你看看。”
说罢,又急急忙忙地起身要去唤太医。
仁贞太后没好气地拦住他,小声道:“你小姨将将才醒来,莫要大呼小叫地吵着她。”
说罢,又换了一副温柔的姿态,悄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晕了过去?”
书宁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吓的神色,猛地捂住嘴,压低了嗓门,用一种可怖的语气回道:“我……我看到了鬼。”
她顿了顿,不去看仁贞太后哭笑不得的脸,继续道:“那屋里的玉床上躺着一个人,五官相貌与严柠一般无二,身上穿着大红色镶金边的劲装,那模样那装扮,可不正是死了许多年的南州城主崔玮君?我只当自己见了鬼,这才吓晕了过去。”
仁贞太后的脸上终于显出凝重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欢儿你可看清楚了,果真是崔玮君?”
说罢自己又连连摇头,“不可能,那崔小姐已经死了四五年了,尸身怎么可能还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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