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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何时就何时。”
阮雪音只觉心乱。
“还有一事。”
她按住情绪与满脑子庞杂,四下看了看,示意他近前些。
顾星朗巴不得,本就近,一个倾身便抵到人脸上。
阮雪音偏开寸许,低声:“她确实不知道。
而他一心要去,劝都劝不住。”
没有人名,但顾星朗完全听懂。
他笑起来,“知道了。”
“你去吧。
早休息。”
顾星朗答应着,在她颊上嘬一口,道一声晚安。
都走进曲折通道了他还在痴笑。
算有进展吧?他不知自己怎么了,那怦然竟比二十岁时更烈,大概因那时候他顾虑太多、终于向她表明心意的初雪夜其实也揣着复杂的忐忑——不像今日,坚定而至于决绝,他要她的全部和此生,谁都别想拦,谁都拦不了。
她本人也不行。
阮仲还站在方才分别之处。
将顾星朗七情上面的蠢样尽收眼底。
顾星朗显然没料到还会遇见人,花了半刻功夫才收拾好神情。
“有事?”
“怕你食言。”
说好的只看一眼。
顾星朗心绪佳,懒计较,“现在放心了。”
这般说,要遵阮雪音的话去睡觉,走两步回身,“喝酒么?”
不是没喝过。
两回,在宁安槐府和锁宁城北小院。
一次打架,一次交心。
“好。”
此来带着暖身的佳酿,也就剩一坛了。
顾星朗命人送来,架起火,亲自倒入酒器中加热。
这处洞穴偏在一隅,外壁被悬空挖了个窟窿,约莫是用来做窗。
坐在地上,举目一望,正好能见外头山林和飘飞的雪,框在窗内,似一幅画。
“那年在小院你说,会听凭她意愿,不会强留。”
阮仲饮一口热酒,“如今看来,你这人惯于食言。”
顾星朗举碗致意,喝下一半,“在其他事上我真不曾食言,哪怕关乎生死社稷的机要,哪怕对待敌人。”
阮仲当然知道。
这些年他每一次决策、做法与结果,他们这些局内人都一清二楚。
“我放不下她,毫无办法,试过方知厉害。”
顾星朗继续,目光映火光灼灼,“你也放不下她二十年了,比我更懂其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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