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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了祖父半日,他方应了。”
秦凤仪道,“你着个方爷爷身边服侍的,我带着去漕帮,看舱室如何收拾。
咱们正年轻没什么,老人家这把年纪,如今渐渐天冷,可是得留神。”
方悦也没与秦凤仪客气,便打发了个祖父的近身丫环,随着秦凤仪去了。
秦家因要运聘礼,这一下子就雇了四条大船,一船是聘礼,另一船装的秦凤仪的状元红,还有家仆,另则两船,一船是秦方两家人住,另一船是方家人准备的土仪之物。
这都准备去京城了,方灏跑过来与秦凤仪、方悦道,“帮我个忙。”
“什么事啊?”
方灏来得急,这已是九月天,小毛衣裳都上身了,方灏硬是一脑门子的汗。
方灏叹口气,茶都顾不得吃一口,道,“还不是我娘,非得让阿洙这会儿嫁给我表哥。
表哥不是今年也中了举么,我娘硬说是双喜临门。
实际上,她是担心表哥春闱得中,亲事有变,就想着,表哥去京城前把大事给办了。”
秦凤仪对这些事根本上是没什么看法的,就是有看法,秦凤仪也觉着方大太太办得对。
秦凤仪道,“自然是喜事要紧,你叹哪门子气啊。”
他要是与阿镜妹妹的亲事定了,他早成亲了。
方悦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方悦道,“京城榜下捉婿风气极盛,婶子也是以防万一。”
“这要是我舅舅家愿意才好。”
因与方悦、秦凤仪关系不错,方灏才说的,“我舅舅倒没什么,可我舅妈,是一心巴望着我表哥赶紧去京城准备春闱的。”
“成亲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宴客酒席什么的,又不用你表哥张罗,自有你舅舅舅妈,他就成亲那天露个面就行,能耽搁多少时间念书啊。”
秦凤仪一向有话直说的,“我说你舅舅家是不是要毁婚啊。”
方悦瞪秦凤仪,“莫乌鸦嘴。
姑表做亲,亲上加亲,这如何能反悔?总不能当初没功名时求娶人家姑娘,一朝有了功名,就另攀高门吧。”
“我是劝我娘,不要急这一时。
我娘生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再者,我妹妹现下也十七了,又怕没了舅家亲事,找不着好人家。
何况……”
何况啥的,方灏没说出来,道,“我娘已是同我舅舅说好了,后儿个成亲。
你们是大后天去京城,跟我一道去给我妹送亲,也壮壮声势。
我舅妈那人,势利的很,见着你们,她就得多寻思,总要对我妹好些。”
秦凤仪直道,“你娘那样精道的人,瞧瞧这是给阿洙妹妹定了个什么亲事。
这亏得是亲闺女,这要不是亲生的,我还得以为她故意的呢。”
“也许是我想得多了,我表兄和舅舅都是愿意的,就是舅妈,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
秦凤仪与方洙也认识许多年了,虽然阿洙妹妹见他定要莺声燕语的怼他几句,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方悦对这个族妹印象也不错,因为一道念书时,方灏时常带着方洙做的点心过去,方悦也吃了好几年。
既是方洙的大喜事,两人自然一口应下。
既是送亲,这回是不想撞衫也得撞了,因为送亲使向来都是一身大红的。
在秦凤仪光芒的照耀下,方悦方灏这对族兄弟很荣幸的成了一对透明人。
这倒无妨,反正今日主角也不是他们,待到得方灏的舅家孙家,秦凤仪一出场,把个新郎官孙举人硬是给比得灰头土脸,无他,方悦方灏都生得斯文清秀,一般江南人,纵是男子,也偏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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