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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长,这不是我说的,是老辈子留下的古训。
庄稼人苦啊,老天爷说给饭你吃,你就有吃的。
按节气说,今年的年成应该是好的。”
刘老头见张道然的兴致没有了刚来时那么高昂,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他。
唐奶奶忙过来收拾碗筷,并说:“老头子,你少说几句,让张县长他们休息一会。”
因为她知道城里人有午睡的习惯,但苦于没有好的床铺。
张道然说:“我们聊聊,就是休息。”
刘老头这才感悟到自己应该去把村干部找来,县太爷驾到了,一个小村官的,哪有避而不见之理,这不看不起我刘忠国吗,因为县长是我刘家的贵客。
他一边想着,一边悄不作声地去了。
等刘老头找来了村支记张治德,张道然他们已经离桌,在老桑树底下纳凉闲谈,追寻着目前农村产生矛盾的根源。
张治德来到他们面前,喊了声:“张县长。”
张治德在电视上和每早一次的全县村支部书记上的主要负责人大会的主席台上认识的张道然,而张道然从不认识他。
刘老头又在一旁作了介绍。
张道然说:“你是桐梓湖的村支书。”
张治德微笑着答应,并坐在刘老头端来的长凳上。
张道然说:“我在这里蹲点时,你还是个孩子。
二十多年了,路还是路,墩还是墩,田还是田,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相反人的变化最大,大人老了,小孩当家立事了,不是那么种水稻,而那种湖田收一季的红米没有了,红米你在小时候可有吃过,太好吃了,比泰国香米还可口,还没有泰国香米那么腻人,现在要能开发出来一定走俏国际市场。”
他又转向匡计斌说:“等会我们去看看水产养殖,淡水鱼可是我们的一大优势,你们的调整,走这条路走对了。”
匡计斌点着头。
张治德说:“您说的是。
我们这里的鱼一定比泰国的鱼值钱,我们要多发展,出口捞外汇,哈哈。”
他说着自我感觉笑了,大家对他讲的天方夜潭似地出口都笑了。
张道然忙说:“别笑,我国即将入世,说不定就在近几年我们桐梓湖的鱼真能销到泰国去。”
他接着问:“村里的工作不难吧!”
张治德很认真而直率地说:“不瞒您说,县长,现在的干部不好当啦!
那些有狠的人,你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钱在他的荷包里,就是不交出来;确实特困难的户子又交不出。
群众都有一双眼,相互攀比着,谁该交,谁又不该交,是痛脚连累了好脚——迈不开步。
可乡里又催得紧,完不了任务就背榜,到了总支里没有人瞧得起,遭冷眼,把你当臭虫看。
上次黑社会闹上门,得亏了县公安局。
但债务问题是天王的老子也没有办法解决的。”
匡计斌窥见张县长听着听着,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就挂断了他的话,严肃地说:“你不能只推客观,关键是把工作做细。
全县也有很多好的村,象观城的李庙村就是‘广播一响,排队交粮’,多么形象生动,这样的工作就做到家了。
“张道然说:“让他往下说。”
张治德象领了圣旨,大着声象与人吵架似的说:“你这个同志呀,不了解下面的实情。
现在的政策是服狠,我看让省长来当村官又未毕成事。”
他们的交流说不到一个口径上,张道然看张治德那激动的情绪,想想曾国超的上访信和上级领导对大县的指示和意见,琢磨着三农问题究竟难在哪里,他一时找不到答案,而且是今年来一直思考着的问题。
张道然只得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们去看看渔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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