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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挑衅,阮歆不怒反笑。
“刘家什么时候也开始做演算天数的功夫了,因为自家传下来的东西守不住,所以打算跨行业转型谋求新发展啊?”
阮歆笑眯眯地问,刘清和阴沉沉地看着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阮歆看着他,眸光一瞬间极为深重老成。
“刘老爷子有操心我阮家气数的闲工夫,还是不如多费心思想想一个月之后的群英会上,怎么在展家面前抬起头来吧。”
刘清和已经沉到最难看的表情许久,此刻终于还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顿时勃然色变。
“今天碰见你,算我刘家倒霉。”
刘清和注视她良久,终于慢慢地坐了回去。
他这一坐仿若带着千钧重量,面上的沉郁阴狠之色无从掩饰,刘家几个小辈看在眼里,俱从心底升起由衷的怕意,低眉顺眼地小心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一家之主刘清和铩羽而归,被人连削带打毫不留情地压了气焰。
而做出这一切的这个漂亮姑娘,脸上甚至连一丝客套的抱歉与客套也无,只是带着一成不变的美丽笑容注视着他们起身、告辞、离去,门被关上之时,门外的刘家几人清楚地听见了阮歆开口的声音,轻而寡淡,字里行间的沉静锋利却让人畏惧不已。
“今天的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还请刘家的诸位记清楚一件事情,祁晃是我阮家罩着的人,希望大家今后都按规矩行事,愿我们两家没有兵戈相见的那天。”
刘清和压抑住心底翻腾的怒气,最后留下怒极的一声重哼后,却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就这么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祁家。
他们一行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来到这里,原是笃定此行十拿九稳,没成想天光大亮离开之时,不仅人没带走,还被阮歆狠狠地敲打蔑视了一番。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太过悬殊,短短时间一切逆转,几乎所有人都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恍惚。
刘清和心中郁愤难平,一直危险地沉默着没有说话,走到半路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有些突兀的电话,刚接通后就愣了一下。
“刘老爷子吗?”
电话那边清亮的女声笑盈盈地自报家门,“我是阮莹。”
刘清和在几秒钟后,回忆起了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阮莹,这才是他听到过的,阮家这一代继承人的名字。
“刚刚才听说老爷子刚才在我姐姐那里受了委屈,我替她给您赔个不是,若是我姐姐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她。
我姐姐这几年去中国玄学院念书之后,家都很少回了,她最近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们知道得也晚……”
“原来是这样。”
刘清和眯了眯眼,眼底精光闪烁。
他不置可否地听阮莹放低姿态软着声音说了一会儿,忽而突兀地开口打断她的话,“阮莹姑娘,你们阮家这一代的传人到底是谁?我原先是知道的,但今天又听了另外的版本,反倒是不大敢信了。”
电话那边的阮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轻轻笑了一声:“长幼有序,当然是姐姐。”
“哦?”
刘清和转了转眼睛,终于在离开祁家之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老头子我瞧着怎么觉得,似乎阮莹姑娘更合适?”
——
同一时间,不比刘家队伍的压抑沉闷,祁家却像是连日阴雨后终于迎来了晴天一样,所有人都真诚又快慰地舒了口气,为保住了祁晃而感到高兴不已。
祁父与祁轩都是稳重内敛的性格,再高兴也只是脸色缓和了些,祁母却已经扑了上来,搂着祁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她神情激动的厉害,不光为保住了祁晃而高兴,更是为这几年头一次和祁晃如此接近而感到满足又心酸。
自从祁晃拗着性子没有军校之后,与家里人便彻底疏远了下来。
她当时拿不定主意,最后听了祁父的话冷落祁晃一段时间,没想到祁晃这么坚韧又强硬,这几年硬是梗着脖子不回家讲和,活得再辛苦也没低过一次头。
大学里做兼职当家教打零工赚学费、努力学习拿奖学金当生活费、省吃俭用忙忙碌碌,毕业了住在十平米的小单间里挤公交上班,这样的几年下来,也没向家里低过一次头。
他本不该经历这些,他是大院里最肆无忌惮的小霸王,家族靠山足够让他一辈子混吃等死也能锦衣玉食,但祁晃终究从来不是个甘于服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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