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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阿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孟辞。
他看到睁开眼睛的阿棠喜极而泣,抱着她又哭又笑,阿棠木木地待在他怀中,看着这个短短几天迅速苍老的人,越发觉得他那么陌生,即便他的怀抱是热的,声音是温柔的,阿棠也感觉到彻骨的冷,冷到她忍不住发抖。
孟辞终于肯松开她了,看着阿棠的眼睛,目光深深,他问:“阿棠,告诉我,许影跟你说了什么?”
阿棠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生的极好,如一潭深水,幽深神秘,事到如今,她依然看不懂。
垂眸,她轻笑着摇头:“她说,我的孩子不是她害的。”
孟辞瞳孔一缩,看着阿棠温柔问她:“阿棠信她的还是信我的?”
阿棠低头问他:“我还能信你吗?”
阿棠心思向来不够深,便是以为隐忍的足够好了,却还是被孟辞一眼看穿,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下去,果然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果然,他听到她平静地问:“那碗燕窝究竟是怎么送到我面前的?”
孟辞的手一顿,松开了抱着阿棠胳膊的双手,她问他燕窝的事,他一双眼睛怀疑地看着她问:“你怀疑我?阿棠,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怀疑是我害他?”
阿棠任由他松开自己,没有了他的触碰,阿棠觉得自己终于没有那么冷了。
“是,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只是问你,那碗燕窝是怎么送到我面前的。”
阿棠抬头看着他,再次平静地问道。
孟辞看着她,眼中满是痛苦和不敢相信:“阿棠,你不相信我,却去相信那个女人?”
他似乎有无尽委屈和震惊。
若不是之前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阿棠差点又要怀疑自己了。
这一刻阿棠忽然就笑了,这个人啊,在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时便在自己耳边道歉乞求原谅,在自己醒来后又开始演戏,来质问自己,这样的人,真的会爱自己吗?
阿棠不再与他争辩,垂眸不再说话。
孟辞这才坐下来伸出胳膊去抱她,阿棠在他的手伸过来的瞬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她的动作落在孟辞眼中,他瞬间缩了瞳孔,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只看着阿棠说到:“许影和许家为了报复我故意迷惑你,你不要上当。”
他说得那样真,差点就又让人相信了他的话。
阿棠没说话,她想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许影在骗自己,但是她在这里躺了七天,听了他说的那些话,若是她还相信孟辞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那她未免也太过愚蠢。
阿棠缩在墙角,以防备的姿态将自己缩成一团,她不看孟辞,也不想再听他说话,她眼神空洞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
孟辞几次伸手想要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终究还是将手停在半空,攥了攥拳将手收回:“你好好歇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他说。
阿棠不作声,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能起身离开。
两军交战之际,他忽然从战场离开,回到京城后便直奔凤栖宫,这几天形影不离地守在阿棠身边,前线传回的军报和大臣上的奏折一个也不曾看过,此刻阿棠终于醒了,虽然知道她必定是听了什么,但此刻他必须去处理朝政,至于阿棠,他相信总能解释清楚的,只要她还不知道全部真相。
孟辞走后,阿棠遣走了凤栖宫所有人,只留了流云。
孟辞以为阿棠并未真的怀疑流云,所以只要她还肯将流云留在身边,便没有知道全部真相。
阿棠将假扮的流云叫来,让她去找真正的流云询问香囊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香囊当初交给了流云,她却说丢了,当时阿棠虽遗憾却并未在意,如今知道流云原来是他派到自己身边的人,又听他提起香囊如此紧张,阿棠不得不怀疑那香囊藏着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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