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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人一下狱,他反而成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长念这叫一个气啊,小脸都涨红了,指着他的手都直哆嗦。
正想骂他两句,旁边突然冲出来个人挡在了她前头。
“国公,陛下大病初愈,不宜久站,还请国公移驾后头的马车,让陛下透透气。”
叶将白侧头,看着这行礼的人,颇为意外:“刘御医?”
刘御医满脸严肃,半步也没退让,拱手道:“国公请。”
这人虽说是被他指来怀渠的,但一开始对赵长念抱有的敌意也不小啊,怎么突然间就护她护成了这个样子?
叶将白疑惑不解,脚下没动,想了想笑道:“让陛下坐下便是,在下还有话没说完。”
刘御医皱眉,颇为戒备地看着他,竟是退一步站去了长念身侧。
长念眨眨眼,问他:“大人有何事?”
转脸朝向她,刘御医脸色顿时和蔼,柔声道:“倒不是什么大事,老臣已经年迈,宫里学徒并未有贴心之人,老臣这几日与那民间的小伙计共事,觉得他天资过人,想收为御医院学徒,不知陛下可否通融?”
“小伙计?”
长念满脑袋问号,想不起来是谁。
刘御医笑着指了指背后,长念顺着看过去,就见那扁家药堂的小公子神色复杂地朝这边走过来,甚为愤怒地瞪着她,瞪了两眼,一掀袍子,又“咚”
地一声跪了下去。
“……”
她没看明白。
仪驾已经准备好,即将启程,可这扁家公子走来的方向,越来越多的百姓走了过来。
护卫见势不对,纷纷拔剑出鞘,护在长念和叶将白面前,长念回头看过去,却是连忙朝护卫摆手。
“别胡闹!”
叶将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难民最容易暴走伤人。”
说着,又抬头吩咐:“派人驱散他们!”
“是!”
长念摇头如拨浪鼓:“住手!
他们不会伤人,那些都是朕救过的百姓!”
“你看清楚,他们企图包围仪驾!”
叶将白皱眉斥她,“你别总把人想得那么好,在百姓看来,官府都是欺压他们的恶霸,谁会感念你不成?”
长念咬牙:“百姓如此想,还不是你们经年不做利民之事,他们才会视衙门如猛兽。
归根结底是朝廷的错,就该从朕这里改起!”
叶将白气了个半死,眼看着那群黑压压脏兮兮的人已经离他们五丈不到,他无法,只能横身挡去她面前。
然而,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就在五丈远的地方停下了。
叶将白松了口气,将她抱上车驾便喊:“启程!”
长长的仪驾队伍飘起了龙旗,长念坐在车驾里轻笑,心想那群百姓就是来看热闹的,哪儿会伤害她呢?
刚走几步,背后突然就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闷响,声音很奇怪,像是一大片鼓锤敲在了石头上。
掀开车帘,她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后看。
一千多人集满了半条长街,男女老少都有,十分不整齐地正在朝她的方向下跪行礼,跪得七零八落,一点也不美观。
然而,喊出来的声音却很是整齐。
他们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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