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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不客气,称呼齐二只为“衙内”
。
潜台词是:你算个什么分位上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轻狂?
齐二眼睛一眯,上前一步。
徐斌忙不迭地插身过去:“打不得,打不得,这是公堂,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谁知齐二也压根没有想动手,他拽下腰带上的铜雀符节,伸出手去。
因为中间隔着白胖的徐斌,他好悬没把令牌直接顶在申豪的鼻子上,只见齐二眉眼锋利,不紧不慢道:“就算是赤炎,军中之人也是一向听训示,怎么?申小将军没有这个习惯吗?”
徐斌自己就剪不断理还乱了,此时还要心力交瘁地开始负责打圆场,“齐领事别生气别生气,您不知,申小将军今晨早早便来了,已经连查几个时辰了,一直没有懈怠啊。”
齐策眼风一扫:“那搜出什么了?”
徐斌赶紧甩手示意身边的小属官,小属官磕巴都不敢打,把刚在太平坊桥楼街西第二街最北端查到的东西细说了一遍,生怕受当了池鱼。
“地图?”
齐二闻言狐疑地抬头,扫了一眼申豪手里的羊皮卷,申豪还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纠缠,手一递,交给了他,不过齐二却没有他的郑重,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地抖了抖:“就只搜出这个?”
申豪白眼都差点翻出来了!
心道这纨绔果然:不仅不识货,还是个活生生的蠢货!
他不置一词,徐斌却紧张,擦着额角根本没有的汗:“是是是……”
齐二不疑有他,却轻蔑地瞥了这堂上的一眼,“你们南阳有什么能吏?”
说着他手势一摆,也没吩咐赤炎军,直接道,“贼人狡猾,但好在本领事带了细犬来,司丞的人麻烦开道,带我的人再查一遍!”
徐斌偷偷看了申豪一眼,知道齐二更乘职务之便,此时也不敢说一个不字,招呼着人,浩浩荡荡地就府衙外走去。
·
而不同于南阳的剑拔弩张,此时狡猾的“贼人”
和太子,正在溪边气氛和乐研究邸报。
邹吾那把剑仿佛是洗不完了,原本的瓷光玉质的剑身都快要挂上冰了。
辛鸾抱着膝盖,蹲在溪边,郑重其事地给邹吾念邸报,念一念,再发表一下看法,邹吾怀疑如果他是在唱歌的话,此时应该问了好几遍:“我唱的好不好听啊?”
辛鸾:“这个私署人事变动过,原本不起眼的时候是齐策全权负责,现在换成了公良老大人——可是公良大人都多大年纪了?他根本熬不得啊,怎么掺和捕贼策应之事?上次我只是让他陪我重定演武新规,全是文活儿,感觉他都要去了半条命了。”
邹吾没有作声,听着辛鸾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话。
其实,他也觉得这件事反常。
“剿虺”
权限过大,存在已然如妖,但是若要找主事,其实也不必找职位、圣眷、名望如此之高的公良柳,这太显眼了,好像生怕别人不注意一样。
邹吾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济宾王被一股力量掣肘着,但是朝廷高层说实在的他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敢擅自揣测后面推动者谁,这似有若无的善意,又能为他们做到什么程度。
“还有……”
辛鸾又皱起眉毛来,“追捕我们的进程为什么要写在邸报上?哪有贼事追捕的进程还公之于众的?这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吗?这有诈吧?”
邹吾开口了:“也不见得。
先帝驾崩和你被掳不是小事情,你要考虑的还有人心,如果是神京城内不信任济宾王,百姓联名请愿,要求得知朝廷追捕的动态,邸报也不是不会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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